隻不過平日裡他用來賄賂肥貓的絕大部分美食、玩具都被他塞在手表中,落在宿舍裡的,寥寥無幾。而其中,又以那隻‘皮皮鼠’最受肥貓喜愛。
“你們有沒有看見我的皮皮鼠?!”看見推門而入的兩個晨練歸來的年輕巫師,辛胖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撲了上去,涕泗橫流的尖叫著:“我的手表!我的手表!!”
“慢些來,慢些來!”蕭笑把自己的胳膊高高舉起,大聲警告道:“我手裡拿著你的早飯呢!如果你不介意在小米粥裡加一點鼻涕,大可以繼續撲過來……”
這個警告非常及時,也非常有效。
辛胖子抓著蕭笑的衣襟,遲疑了幾秒鐘,然後轉頭看向鄭清。
年輕的公費生連忙將手中的紙袋向前遞了遞,嗬嗬笑道:“油條、燒餅、煎餃、小籠包……要不要先墊墊肚子?”
辛胖子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的皮皮鼠……我的手表!”他接過鄭清手中的紙袋,用筷子夾著小籠包,一口一個。每吃一個,就絮絮叨叨補充一句:“我單知道團團的脾氣很差,卻也沒想到差到這種地步……它趁我睡覺的時候,把我的手表摸走了……也許找到皮皮鼠,還有一絲機會能討回我的手表……你們誰看見我的皮皮鼠了?”
鄭清默默地垂下眼皮。
他倒是知道那隻煉金老鼠的去向,隻不過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當麵告訴胖子——前天,也就是周四晚上,他作為一隻黑貓從外麵回到宿舍的時候,隨身攜帶的除了滿腔怒火之外,還有身上的幾滴稀稀拉拉的鳥屎。
而這一切,都拜某隻穿衣服老鼠所賜。
就在黑貓怒氣衝衝的時候,一隻灰皮老鼠——也就是辛胖子的那隻皮皮鼠——忽然從他麵前跑過,毫無疑問,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迎接它的是某隻黑貓強有力的巴掌。
鄭清仍舊清晰的記得他一巴掌將那隻灰皮老鼠腦袋拍下來時候的感覺——與血肉之軀的老鼠不同,皮皮鼠大部分身體都是橡皮泥質地的,所以爪感有些黏糊糊的,絲毫沒有酣暢淋漓的感覺。
回過神來的黑貓趁辛胖子還沒有回宿舍,七爪八尾將那隻被分屍的煉金老鼠掃到書桌與床下的犄角旮旯間,然後若無其事的鑽回了自己的床鋪。
“……一切都是意外,當時我絕對不是故意的,”胖子嘴角淌著油脂,一手端著豆漿,一手抓了跟油條,滿嘴油花磕磕巴巴的繼續說道:“我當時睡的迷迷糊糊的,哪能注意到床上還有隻貓呢?……你們都知道,我睡著了,跟頭死豬似的,完全沒有意識的……”
“這個形容非常貼切了。”鄭清小聲嘀咕了一句。
辛胖子惡狠狠的咬了一口油條,悲憤的看了年輕公費生一眼。
鄭清連忙笑眯眯的遞上一小盤鹹菜,連聲道:“來點下飯菜,不要急,慢慢吃,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