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貝塔鎮北區最大的街道溜達了一圈後,幾位年輕巫師最終放棄在北區內部找旅店,決定返回了北區碼頭,在碼頭附近找了一個看上去乾淨整潔,門禁嚴謹的旅館。
旅館的名字叫‘楊·派涅耳的旅館’。
旅館門口掛著的銅牌上刻著三行清晰的黑體字‘耶曆999年由拓荒者楊與拓荒者派涅耳合夥開辦,僅供巫師住宿;本店提供魚鬆,歡迎貓與狗;戲法師、倭與魚人不得入內’。
看銘牌,滿滿的歧視氣息。
“這樣的店開在貝塔鎮北區,竟然沒被巫師聯盟查封?!”在推門進店的時候,鄭清忍不住歎息一聲:“他們難道不擔心北區發生暴動嗎?”
“隻是習慣了而已。”蕭笑聳聳肩,沒有過多解釋。
旁邊,對貝塔鎮北區更熟悉的辛胖子則熱心的開始做魔普:“這屬於曆史遺留問題……事實上,在相關歧視法案出台之前,這家店已經被列入‘巫師聯盟第三批具有紀念價值與曆史價值遺跡名錄’阻止了後人對它進行某種程度的修飾。”
說話間,三人已經進入了旅店內。
穿著棕色燕尾服的妖精侍者恭恭敬敬的迎了上來,給客人們遞上紅色的絲巾,據說係在身上可以掃除晦氣,抵禦沉默森林裡的詛咒。
妖精侍者們個子很低,隻有一米左右,蝠耳大眼,皮膚呈蛋白色,說話的時候細聲細氣,從來不直視巫師們的眼睛。
這讓鄭清在新奇之餘,又有種異常的彆扭感。
就像是走路時鞋子裡進了一個小石子,每走一步都會硌得慌。
不知是不是其他人也有這樣的感覺,總之後續辦理入住到收拾妥當,整個過程都異常安靜。就連平日有些話癆的辛胖子也把嘴巴緊緊閉著。
直到走出旅館,那股縈繞在周身的詭異低壓感覺才緩緩消散。
過了約莫十分鐘,楊·派涅耳聯合旅館的門牆已經徹底消失在眾人視線中後,鄭清才後知後覺的哀歎了一聲:“我剛剛意識到我們住了一家一晚上一粒金豆子的旅館……如果在北區多呆兩天,我們連旅費都賺不回來吧。”
“那就不要多呆兩天,今天就把基尼小屋裡的事情搞定。”蕭笑語氣輕快的回答道。
“還有我的調查報告。”辛胖子在一旁搭腔。
“你的報告完全可以趁校門開啟的時候來北區做,不必要跟博士的那件事擠在同一天。”鄭清有些惱火的看了胖子一眼,隨即有些發愁:“唉,不知道我們在外麵這些花費能不能走店裡的公賬……”
因為公賬上的資金涉及納稅、抵扣等一係列政策法規,所以即便d&k的錢袋子握在鄭清手裡,他也不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當零花錢用。
“那你要問狐五,最近都是它在管賬。”辛胖子對這種事情向來不怎麼關心。
狐五是青丘蘇氏的家仆,因為期末店裡人手緊張,被鄭清借來幫忙看店,然後便一直沒有還回去。青丘公館似乎也不以為意,並未催促過這件事。
但畢竟自己借了人不還,所以這件事鄭清一直記掛在心頭。
甫一聽到胖子提到‘狐五’這個名字,他心底不由慌張了一下,抬頭掩飾般張望了一下,才轉頭看向蕭笑:“你說的那個基尼小屋在什麼地方?”
“貝塔鎮北區,蠱雕街33號,二樓……沒有門牌號,估計整層樓都是他們那個俱樂部吧。”蕭笑翻開筆記本,一邊照本宣科,一邊推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