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麵孔被捏爆後,那些深紅色的火星四散飄逸,與鄭清眼中冒出的金星交替出現,在他的視網膜上留下一道道優雅的痕跡。
蘇施君在對著手心吹完氣後,順勢打了個一個響指。
鄭清周身的束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男巫立刻緊張的彈身而起,摸了摸腰間的灰布袋。但這個愚蠢的動作僅僅持續了幾秒鐘,他就醒悟過來,然後尷尬的坐回了原位。
“抱歉,”他盯著蘇施君的眼睛,小聲說道:“剛剛是條件反射。”
女巫歪著頭,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有趣,”她的聲音一如之前般慵懶:“第一次有男巫在我麵前的條件反射是攻擊……看樣子,現在不是聊天的恰當時機。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
說著,她撇撇嘴,轉頭向窗外看了一眼,意思非常明確——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她就要響應那個‘火臉兒’的請求,去幫貝塔鎮處理黑潮事故了。
鄭清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
“你還沒告訴我,我有什麼危險呢。”年輕的公費生努力用輕快的語氣抱怨了一下。為了表示親近,他再次放棄使用敬語。
“哦,這個問題呐。”蘇施君伸出一根手指,在眉心按了按,沉思片刻,才慢慢回答道:“因為你的身份比較敏感,所以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合適的時機到來之前,你不能參加任何校外的狩獵、或其他爭端……以免出現意外。”
“比如去年冬狩時出現的事故。”鄭清喃喃道。
“賓果!”女巫打了個響指,繼續說道:“具體而言,就是你不能走出學校守護陣法的籠罩範圍……諸如你在步行街開的某個小店鋪或者想跟朋友去流浪吧喝酒,這樣的事情也儘量少做。”
“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時機呢?會有人通知我嗎?”鄭清忍不住打斷蘇施君的話。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繩索勒住了脖子,有點喘不過氣來:“為什麼你們就不能乾乾脆脆的把事實告訴我呢?”
吳先生、蘇施君,甚至包括姚教授等等,他們似乎都知道關於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卻不知道。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非常糟糕。
非常糟糕。
“因為你太弱了。”蘇施君絲毫不避諱那些糟糕的形容詞,非常明確的指出:“你甚至連注冊巫師的程度都沒有……扛著一塊梅林勳章、一個大阿卡納的頭銜都已經讓你精疲力儘,四處尋找幫手,那麼更大的、更重的責任呢?你覺得你現在能扛得起來嗎?”
一席話,令鄭清無言以對,立刻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我的符籙學還不錯。”沉默許久,他強笑著,想挽回一點顏麵。
“確實不錯,”蘇施君點點頭,然後瞥了他一眼:“但也僅此而已。什麼時候,你能夠不用符槍,一個咒語就把撒托古亞的後裔打爆,大約就有足夠的能力承擔起真相了。”
鄭清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從蘇施君這裡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端起桌上的茶杯,將已經有些涼意的茶水一口吞了下去,年輕的巫師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