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事都要縮手縮腳,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說著,他挽了挽袖子,露出兩條胳膊上結實的肌肉:“想當初無名校長在的時候,遇到問題發個通知,任誰也不敢出大氣。哪像現在?一個魚人部落的犯罪問題,都要那見鬼的校報打頭陣……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這話說得,您算哪一代呐?”辛胖子自然聽不得彆人黑自己的圈子,白眼一翻,陰陽怪氣道:“哦,又是‘聽我哥說’的吧!”
眼瞅著兩人又要鬨騰開來,鄭清感到一陣頭疼,連忙伸手製止。
“打住,打住!”他稍稍提高聲音,以獵隊隊長的身份終止了這段討論:“總而言之,透過現象看本質,這次騷亂的主要矛盾其實還是九有學院與阿爾法學院之間的衝突,魚人部落作為矛盾的次要方麵,短時間有轉化為主要矛盾的可能性……但整體看,應該是無關大雅的,吧。”
感謝高中三年的基礎哲學知識,讓他這番總結稍稍有點高屋建瓴的感覺,不至於在蕭大博士麵前露怯。
然後他話鋒一轉,將話題導向另一個方麵。
“說起來,如果阿爾法那邊真的搞出什麼事情,我們的春遊會不會取消?”他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蕭笑,希望博士能給出肯定的答複——鑒於這段時間的繁雜與忙碌,鄭清實在不想浪費一整天的時間在學校外麵,去看那些毫無新意的景致。
有這個時間,他更願意在蒙特利亞教授的實驗室呆著,或者帶著獵隊多搜索幾遍學府裡的犄角旮旯,說不準就能解決自己眼睛變紅的問題,或者捉到那頭無麵怪。
再不濟,幫劉菲菲同學找到逃走的小蛇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並不會。”蕭笑搖搖頭,殘忍的打破了鄭清的幻想:“禁魔節的春遊是九有學院的傳統項目,就算在巫妖戰爭時期都沒有終止過,更不要提某些天真兒童喊喊口號了。”
“唉,”鄭清深深歎了一口氣:“看樣子,如果不想參加這個見鬼的春遊,唯一的希望就蒙特利亞教授了。”
他覺得如果蒙特利亞教授出具一份征調函,倒是很有可能讓他在實驗室呆一整天。
旁邊,辛胖子忽然從手表中拽出一張大大的網格紙,鋪展開來,嘴裡念念有詞:
“根據罫線圖,我的運勢在寒假最後幾天觸頂,目前整體罫線正處於下降通道中,完全沒有觸底跡象……七日均線與十三日均線也都被跌破……整個趨勢距離前期的運勢支撐位還有一段距離……”
“你在說啥?!”鄭清瞅著胖子畫在網格紙上的罫線圖,詫異道。
“哦,”胖子麵色一肅,飛快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最近運氣比較差,不適宜出遊。你能不能也幫我在蒙特利亞教授的實驗室搞一份假條,這樣我就不用去參加禁魔節時候的春遊踏青了……現在我還有好幾份稿子沒寫完呢。”
年輕的公費生斜乜了自家舍友一下,冷笑一下。
“運勢差,就要多走走,調節調節運氣。”他乾脆利落的拒絕了胖子的要求:“蒙特利亞教授你也是了解的,脾氣不比愛瑪女士好多少。能搞到一份調函我就謝天謝地了……還想弄虛作假?你怕不是石樂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