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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蕭笑預測的那樣,春分之前,氣象監的冷氣球仿佛不要錢似的,一晚上丟十七八個,到了白天又吊詭的熱起來,導致晝夜溫差有時相差十幾度。
雖然還沒有達到‘早穿皮襖午穿紗’的程度,卻也讓校園裡的穿衣風格一片混亂,有的還裹著冬天的大襖,有的則早早換上了夏日的薄衫;還有的上半身厚鼓囊囊,下半身則異常單薄,令人嘖嘖稱奇。
與這多變氣候相吻合的,還有校園中的詭異氣氛。
九有學府、阿爾法城堡、魚人部落、神聖意誌、血友會,等等,各種各樣紛繁複雜的關係勾連在一起,令校園裡的輿論亂成了一鍋粥。
有魚人部落部分長老呼籲將部落從臨鐘湖遷走,搬到阿爾法城堡外那塊風景秀美的水域中,重建一個新的、與阿爾法城堡自由風氣相吻合的魚人保留地。
阿爾法學院對此含糊其辭,並未給出明確答複,倒是反複重申了巫師聯盟關於魚人保留地的若乾意見,以及尊重九有學院對臨鐘湖的所有權這樣的廢話。
對於上述嘴炮,九有學院除了嚴正聲明之外,也宣布將進一步加強臨鐘湖夜間巡邏的力度,表示將同意巡邏隊的巡邏員們攜帶法書、護符等強魔法裝備,並將授權巡邏隊員對可能發生的恐怖行為進行事前阻止。
與幾個半官方的表態相比,神聖意誌與血友會的動作就乾脆多了。從周一到周五,每天傍晚在學校的多座獵場中,都有兩大社團之間的狩獵比賽——這種毫不廢話就是乾的風格帶來的唯一後果,是校醫院的床位明顯緊張了許多,以至於鄭清一度聽到貝拉夫人抱怨學校花名冊的分類方式過於武斷,把許多明顯屬於星空學院的學生分到了其他學院。
這種亂糟糟的情況持續了一個星期,直到周五春分到來之際,仍舊沒有轉好的跡象,而且看樣子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宥罪騎士團開會之後確立了‘一邊倒’的原則,但私下裡,鄭清反複提醒各位小夥伴注意克製,‘加油的可以,上場的不要’,平日裡要注意低調,不要接受任何媒體,包括辛胖子在內的任何記者的采訪,以免成了那隻被槍打的出頭鳥。
周六下午,從蒙特利亞實驗室回來之後,鄭清像條死狗一樣癱在了床上。
今晚的搜查任務是由蕭笑帶隊,所以鄭清難得偷來一時閒適。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不論是劉菲菲的寵物蛇,還是青衣老鼠所提到的無麵怪,都沒有任何蹤跡。獵隊也有些懈怠了。
昨天中午,寵物蛇走失的時間已經超過十三天,劉菲菲也向校工委提交了相關申請材料。但據尼古拉斯說,校工委接待的那位灰袍巫師態度有些悲觀,表示近期在臨鐘湖附近失蹤的小動物不止一隻兩隻,找到的可能性很低。
按照那位灰袍巫師的隱晦說法,那些失蹤的小家夥很有可能被湖裡可惡的魚人拖走了。
蕭笑對這樣的說辭持保留意見。
按照他的觀點,就目前而言,魚人部落與校工委之間的關係很差,灰袍巫師通過這種方式給魚人部落上點眼藥水是很有可能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在學校守護大陣監控之下,大量小動物失蹤幾乎不可能發生,那樣會顯得巫師法典是一個笑話。
而巫師聯盟最討厭大家把巫師法典當成笑話。
紛亂的念頭在腦海中飄來飄去,令人不厭其煩。鄭清用力晃了晃腦袋,目光落在窗外。
太陽已經下山,銀灰色的天空下,顏色有些寡淡。
昨天是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