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有學院的院長大人姚小米教授察覺鄭清使用血符彈的時機,比海明威老人還要早那麼一兩個瞬間。
因為他在鄭清的符槍與血符彈上都留下了魔法標記隻要兩者同時被激發,姚院長便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海明威老人需要等到符彈出膛之後才能判斷出它的威力,而姚院長在扳機敲到符彈彈殼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知道了。符彈從彈倉到槍口之間的距離,就是姚院長比海明威老人反應稍早的那個瞬間。
當然,之所以留下魔法標記,並不是姚某人偷窺上癮,想對自家學院的小鮮肉下手。
他隻是想以防萬一,在某位年輕公費生在搞出更大亂子之前,讓我們的院長大人有一個緩衝時間罷了。自從那個寒假尾巴,鄭清去寂靜河溜達一圈打爆一頭撒托古亞的後裔之後,姚教授便下定決心,不能讓這小子繼續胡搞下去了。
這一次還好,隻是撒托古亞那廝的後裔。撒托古亞那家夥距離學校隔了十萬八千個世界,便是趕來也不濟什麼大事。
倘若鄭清射爆的不是撒托古亞的後裔,而是某頭大妖魔的後裔或者某位外星使節裡的浪蕩子,難道巫師世界要陪著這個年輕巫師與妖魔來第三次世界大戰嗎?
所以,在血符彈出膛的第一時間,姚教授的神念便穿過大半座學府,籠罩在了鄭清左右。
轉瞬間,他已經知曉了場間狀況情況不能更糟糕了,阿爾法學院那個競爭奧古斯都頭銜的胖子跟鄭清發生了衝突,就要被一槍轟死了。
電光火石之間,姚院長已經來不及跨越學府內的重重禁製,真身降臨現場阻止悲劇發生,他隻來得及把自己的煙鬥丟過去。
“嗤……”
黃銅煙鍋帶著幾簇煙灰,破開空間屏障,落在符彈與瑟普拉諾的腦袋之間。
“咣!!”
血紅色的符彈與突兀出現的煙鬥撞在一起,將那黃銅製的煙鍋打了個粉碎,然後去勢稍緩、血色略輕、彈道微偏,繼續向瑟普拉諾的肩膀撞去。
有了這麼一瞬間的緩衝,海明威老人的木杖也探了過來。
赭黃色的木杖戳破空間,斜斜向下,重重的紮在符彈與瑟普拉諾之間,將地上的青石板紮了個通透,紮出一片蜘蛛網般的龜裂痕跡。
木杖落地生根,迎風而漲,從數指粗細驟然漲大到象腿粗細,仿佛一塊寬厚的門板一樣,結結實實的擋在瑟普拉諾身前。
符彈周身繚繞著淡漠的血色,一頭撞了上去,硬生生在木杖上撞出一個漆黑、深邃的大洞,撞出一縷縷青白交加的煙氣,最後將木杖撞穿。
“嘶……”
隔著大半座學府,一直關注這邊狀況的姚院長倒抽了一口涼氣,搓了搓手,慶幸不已:“虧得我剛剛還想用手去擋那顆符彈呢!不過,真是可惜了,我那煙鬥用了好多年了……”
有了姚教授與海明威老人兩次出手,那顆符彈的威力已經被削減去了九成九,方向也早已偏到不知哪裡去了。
剩下一分力氣的符彈,終於可以毫無阻礙的擦到瑟普拉諾的肩膀。
胖巫師身上的護符劈裡啪啦仿佛過年時的爆竹聲一樣,響了好一陣子,才終告一段落。失去動力的符彈‘叮咚’一聲落在青石板上,彈身上的符文最後閃爍幾下,然後整顆符彈倏然化作一蓬黑灰,堆積在一起,仿佛一座小小的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