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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貓到底是誰?”
“我怎麼知道。”
“看你的反應,你肯定認出它是誰了。”
“錯覺,那都是你的錯覺。”
貝塔鎮北區,蠱雕街,櫻花酒館內。
科爾瑪站在吧台後,手中抓著一個紅色的酒瓶,目光灼灼看著麵前的吉普賽女巫,不斷逼問著:“絕對不是錯覺……我的感覺一向非常準確!”
看她的模樣,似乎恨不得將酒瓶塞進伊蓮娜的嘴裡,撬開她的嘴巴。
伊蓮娜此刻已經摘去了臉上的麵具,沒有與科爾瑪對視,而是側著臉麵向酒館門口嵌著的大塊彩色玻璃,看著那隻黑貓離去的方向,嘴角噙著一絲笑容。
黑貓已經離去一段時間了,但她卻始終保持這個姿勢,沒有動彈。
她的手中沒有像平日那樣抓著一副塔羅牌,而是正在把玩一顆裹製精致的符彈,符彈的彈頭處洇著一點血色,給它平白增添了幾分殺氣。
聽到科爾瑪鍥而不舍的追問後,吉普賽女巫終於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同伴,微微歎口氣。
“你也說了,隻是感覺。”她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無奈:“如果感覺的事情靠譜,吉普賽女巫團也不會墮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了……就是因為太依靠直覺,而不是理論,吉普賽巫術才會在近現代魔法發展中不斷落後。”
這話倒也沒錯。
與古代魔法更注重經驗與直覺不同,現代魔法增加了大量理論與計算方麵內容。而新的理論需要大量巫師在交流與互相借鑒中不斷驗證才能確認。這是傳統師徒或家族傳承的巫師勢力所不具備的條件。這也是第一大學能夠不斷發展壯大的主要因素之一。
意識到伊蓮娜不會告訴自己更多信息之後,科爾瑪最終放棄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反正那隻黑貓已經簽署了沉默契約,不會給自己帶來更多麻煩。
但還沒等她開口,擔心她繼續糾纏下去的伊蓮娜就率先轉移了話題:“你真的打算與流浪巫師做交易嗎?他可算不上什麼良善之輩……據女巫團內部的消息,那個家夥至少與巫師聯盟十多起巫師失蹤案有關聯。”
“我又沒打算去島子外麵跟他做交易。”科爾瑪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擺出兩個酒杯,為伊蓮娜斟上一杯琥珀光:“唔,你上次開的琥珀光還有半瓶剩餘,今天都喝掉?”
說著,她也毫不客氣的給自己斟了半杯。
吉普賽女巫擔憂的看著麵前梳著斜馬尾的女巫,手中那顆符彈不知何時已經重新換成了一副塔羅牌。
“需要幫你算一下嗎?”她反複撚動著手中的紙牌,語氣有些不安:“如果占卜結果不好,我們還是按照最初的計劃來進行吧。蔣玉那邊我來想辦法。”
“不,”科爾瑪非常果斷的搖搖頭,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星空深處那些存在的後裔非常罕見,能夠拿到它們的血肉,可以將成功率提高一成以上。值得我冒險。”
不知為何,聽到科爾瑪的這個回答後,伊蓮娜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畫麵反而是她與鄭清在寂靜河的擺渡船上,一頭巨大的蛙怪斜乜著兩人的橘黃色目光。
“順其自然吧。”女巫抬起頭,看著天空中掛著的那輪殘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端起杯子,一口飲儘心底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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