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古典神秘主義哲學理念中,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東西不可侵犯。”
“我們頭頂的星空,以及心中的底線。星空之上,是不可名狀的存在,任何失禮的注視,都會讓人心智錯亂;底線之下,則是禍亂的根源,墮落巫師就是實證,他們因為喪失了底線,最終連自我都丟掉了。”
“赫爾墨斯主義者就堅信他們的智慧來源於星空深處的赫爾墨斯,基於這種認知,他們將自己的任何作品都烙印上了赫爾墨斯的痕跡,包括煉金物、占卜結果、新創造的魔咒、以及新的魔法配方,等等。”
“因為他們認為,赫爾墨斯的智慧之果是神聖而不容侵犯的……”
講台上,老姚指揮著粉筆,在黑板上留下大段大段的案例與解說,堂下九有學院的學生們奮筆疾書,羽毛與竹竿成為課堂上最活躍的部分。
這節魔法哲學講授的主要是‘西方古典神秘主義學’,涉及了大量的人名、流派以及他們的主要思想,讓鄭清聽的頭昏腦漲,隻能機械的記錄著教授說出的每一個字。
中午時那場熱鬨而嘈雜的聽證會,仿佛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遙遠’的記憶與沉悶的現實混雜在一起,讓鄭清有一種受了‘混淆咒’的迷糊感覺——當然,這種迷糊的感覺更有可能是他在教授聲音的催眠下想睡覺。
因為中午沒有休息的緣故,年輕的公費生現在精神非常疲憊。
但與逐漸模糊下去的意識相反,坐在他不遠處的辛胖子與張季信的竊竊私語,卻非常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朵。
“……所以說,分課是一種非常明智的選擇。”這是辛胖子的聲音:“沒有阿爾法那些扯後腿的家夥在,我們哲學課的進度加快了不止一層!”
“但是,這種情況終究隻是暫時的。”這是張季信的聲音:“學校不會允許不同學院之間的裂痕更擴大,他們還會回來的……”
鄭清的思維遲緩而敏銳的反應著——哦,他們聊的應該還是最近學校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因為九有與阿爾法矛盾日漸尖銳,紅袍子與白袍子之間的衝突也愈發頻繁,為了遏製這個苗頭,學校緊急調整了部分課表,錯開了兩所學院學生共同上課的課堂。
比如今天的魔法哲學,原本就是阿爾法學院與九有學院一起上的大課,現在已經變成純粹的九有學院課程了。
相似的,還有周五的實踐課。
想到實踐課,鄭清的思緒又不可避免的滑向周六即將進行的魔法陣啟動儀式,想到科爾瑪,想到那位戴著白色麵具的吉普賽女巫。
他費力的轉動脖子,向教室的另一個角落看去。
伊蓮娜的腦袋埋在一堆厚厚的課本後麵,不知是在認真做筆記,還是與鄭清一樣正陷入周公挖掘出的泥潭,努力掙紮中。
男巫嘴角扯了扯,勾出一絲不起眼的笑意。
講台上,老姚仍舊在不緊不慢的念著講義,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些昏昏欲睡的學生:
“……在古典神秘主義哲學中,‘愛’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她集合了心靈、魔法以及物質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