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兩個黑巫師。”
“我知道……我是說,為什麼你會捉到兩個黑巫師?”
“他們打劫我。”
“打劫你?在哪裡?第一大學?”
“學校外麵……我說你怎麼這麼多問題,直接把他倆拷進黑獄不就行了嗎?”鄭清有些不耐煩的反問了一句——之前那場戰鬥耗費了他大量精神,他現在非常需要休息——懷裡的小白貓伸出爪子拍了拍男巫的胳膊,示意他鎮靜點。
鄭清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裡是三叉劍駐貝塔鎮的辦事機構。
之前那場短暫卻激烈的戰鬥之後,鄭清身上的迷藥便莫名失效——男巫將其歸結為劣質品藥效差——而小白貓還沒恢複原狀。
麵對兩個被捆的結結實實、失去意識的黑巫師,鄭清僅僅猶豫了幾秒鐘,便決定將他們交給三叉劍,而不是學校。
但他顯然低估了‘正規執法機構’麵對這種事情時的謹慎與流程複雜程度。在把兩個黑巫師交給三叉劍之後,他便被帶進了這間辦公室,開始回答各種無聊枯燥的問題。
已經持續了大半個小時了。
這讓男生原本就所剩無幾的耐心漸漸消失殆儘。他原本以為這是很簡單的事情——抓到壞人,交到派出所,說清楚情況走人——但魔法的存在讓許多事情簡便化的同時,也讓許多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比如,三叉劍的工作人員需要使用某些溫和的手段確保男生沒有說謊,需要核查男生在戰鬥時使用的咒語有沒有違規,還需要用占卜術測定那兩個黑巫師的身份以及派遣相應的調查員去現場交叉查驗。
這都需要時間。
坐在辦公桌後麵的三叉劍調查員瞥了一眼男巫懷裡的小白貓,伸手把茶杯向男巫麵前推了推:“喝茶喝茶……年輕人,性子不要那麼急躁。這都是規矩。而且僅僅兩個普通的黑巫師,是沒有資格進黑獄的。”
真是見鬼的規矩。
鄭清心底咕噥著,端起白瓷小茶杯,吹口氣,抿了一口清澈的茶水,然後耐著性子,繼續回答對麵調查問卷上各種枯燥無趣的問題。
“……你之前提到你是第一大學的學生,為什麼穿的是一件灰袍子?”
“那樣在北區顯得更低調點。”
“你說你是一年級學生?”
“九有學院天文08-1班,鄭清,關耳鄭,三清天尊的清。”
“唔……一年級學生就能夠打敗兩個黑巫師?很厲害啊……”
“我是公費生,還拿過梅林勳章。”鄭清乾巴巴的回答著,意外發現他現在說這種帶幾分自誇性質的話時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不安與尷尬的情緒。
“厲害,真厲害……我記得你在前麵說過,用符槍打敗了這兩個黑巫師,你有持槍證嗎?”
符槍還需要持槍證?鄭清從來沒聽說過。
他正琢磨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圓臉女巫抱著一個大紙箱走了進來,她的胸口也掛著三叉劍的標誌。
“這是現場調查員與那兩個黑巫師空間袋裡搜出的贓物,你簽個字,我要把它們塞進倉庫裡了。”女巫將那個大紙箱‘砰’的一聲撂在了詢問者麵前。
鄭清注意到紙箱最上麵的一條他很眼熟的女式灰色長袍。
“那些東西不還給受害人嗎?”他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