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真祖保佑。”
烏利希爵士雙手合十,很虔誠的念了一句,然後站起身,讓開位置,看向台下。
“願真祖保佑!”
“真祖保佑!”
原本坐在各自位置上喝‘茶’發呆的老巫妖們被迫站起身,跟隨烏利希爵士的獻祭,送上自己的祝福。
與此同時,它們也隨手從身旁摸出一點祭品,丟向那口青銅鼎——好一點的,與烏利希爵士相仿,丟塊發黑的臘肉,差一點的,丟幾塊帶肉絲的骨頭,還有幾個比較過分的老巫妖,竟然給真祖丟蟲子。
尼基塔看的非常清楚,就是那種皮殼堅硬、血肉酸臭的蟲子!
當初在撒哈拉沙漠她快餓死的時候,都吃不下去的那種蟲子!
烏利希爵士回過身,衝迷霧號船長攤了攤手:
“巫妖們對真祖的敬畏到了這個年紀,差不多也就這個樣子了。”
老巫妖的語氣有些無辜,布滿褶皺的老臉上卻洋溢著一種名為嘲諷的笑容:“……許多巫師是被迫墮落的,也從未有榮幸直麵真祖的威能。所以我們給祂獻祭,祂給我們一點心理安慰……年輕的巫妖,需要心理安慰比較多,獻祭可能豐厚一點;年紀大的,看開了,需要彆人安慰不多……所以獻祭也就這麼一點兒。”
“非常公平的交易。不談信仰,談點吃吃喝喝,大家都還是好妖魔。”
迷霧船長的目光落在那麵黑色的牆壁上。
“非常漂亮的收藏。”它真誠的稱讚了一句:“尤其是那個小巫師的腦袋……我一上樓就能感受到他顱骨中那不屈的靈魂,仿佛暴風雨中的燈塔般閃耀。”
烏利希爵士若有深意的回答道:“愈是年輕的靈魂愈有壯懷激烈的衝動,像一塊乾脆的硬糖般爽口。老去的靈魂因為腐朽,反而像牛皮糖一樣,味道雖濃鬱,卻很容易被人擺弄,吃起來粘牙。”
呼!
二樓入口處的門再次被打開。
一小隊年輕的巫妖魚貫而入,打頭的,是一位閉著眼的女妖,眉心印著巫妖們的‘工’形標記,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鬥篷。緊隨其後的是一位身材健壯男妖,腦袋藏在帽兜下,懷裡似乎抱了個小姑娘,隻露出兩條小腿,在鬥篷外瑟瑟發抖。
男妖之後,還有數道身影,或者高瘦、或者低矮、或者窈窕,唯一的共同點是它們都低著頭,把腦袋藏在帽兜下,仿佛對這片未知的世界充滿了敬畏。
伴隨著穿堂的微風,尼基塔隱隱聽到那位女妖用很好聽的聲音詢問入口處那個端著顱骨血碗的老巫妖,烏利希爵士是哪一位。
就像尼基塔想的那樣,老巫妖們脾氣都很壞。
那位老巫妖語氣暴躁的拒絕了女妖的詢問。
然後它的腦袋就被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