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去找黑貓了。”張季信慢吞吞回答道:“對了,剛剛在那個侏儒身上,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唔? 很淡的妖魔的氣息。”藍胖子不以為意? 擺擺手:“大概率是某個妖魔路過殘留的氣息。我們暫時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紅臉膛男巫默默點了點頭。
兩人順著人流繼續向前走去。
……
……
朱朱找到尼基塔的時候,女妖正站在一個占卜攤位前,彎著腰? 仔細看著一張泛黃的羊皮紙。
那是一個撐了紫色大傘的攤位? 金色的流蘇與香螺順著傘骨垂落? 在微風中晃晃悠悠。傘下有一張巨大的桌子? 桌麵鋪著紫色的桌布? 看上去毛茸茸的? 在夕陽下閃著微微的白光。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幾卷羊皮紙、墨汁以及紫色的羽毛筆,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細嘴大肚的雕花銅壺。
一個有著巨大鷹鉤鼻的老巫婆坐在桌子後麵,身上披著厚厚的紫色鬥篷? 將她的頭、脖子與身子整個罩住? 隻露出充滿褶皺的麵孔。
她枯瘦的雙手仿佛烏鴉的爪子? 撫摸著那個銅壺? 嘴裡念念有詞。
壺口噴出珍珠色的霧氣,凝成一個包了頭巾的小人兒,小人兒握著羽毛筆? 在那張泛黃的羊皮紙上留下一串串花體字。
小女妖湊了過去。
羊皮紙上用黑色的墨汁寫下一串詩歌般的話:
“晚霞燃燒,
厄運難逃。
我們站在人生的儘頭。
抱著幻想與夢境痛哭失聲。
卻擁有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小女妖抬頭看了看天邊殷紅的雲彩,仿佛鮮血在燃燒。晚風吹過,她緊了緊身上漂亮的小袍子,打了個冷戰。
“這是什麼?”它小聲詢問尼基塔。
“我也不知道。”女妖搖搖頭:“不是預言,也不是偈語。看上去更像是一位浪漫主義的詩人在對命運大發感慨。”
“這不是給你的嗎?”朱朱困惑的看了看女妖,又看了看坐在攤位後那位披著鬥篷的老占卜師,一臉茫然。
“不,”尼基塔站直身子,心平氣和的回答道:“我剛剛隻是站在這裡,那個銅壺裡的小東西就自己鑽出來寫了這麼一段話。”
朱朱小心翼翼的看了老巫婆一眼。
老巫婆半眯著眼,似乎沒有聽到客人們的對話。她的懷裡響起一聲細軟的貓叫,一個金漸層的爪子從紫色鬥篷下探了出來,抻了個懶腰,五個肉墊舒服的張開,看的小女妖忍不住想伸手去捏一捏。
“打擾一下,”小女妖忍住心底的衝動,彬彬有禮的向老巫婆詢問道:“請問您有沒有見過一對男巫與女巫,帶著一隻灰色的狗……大概長這個樣子。”
她從懷裡摸出一張畫像,是根據祖各們得描述畫出的圖像,隻不過祖各與巫師到底不是同一種生物,難免有類似‘臉盲症’的情況,所以它們提供的畫像隻具有簡單的參考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