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他了嗎?”她小聲問道。
狗子歡快的尾巴垂了下去,聲音也隨之變小:“喵。”
女巫安慰的撓了撓它的耳朵,追問了一句:“那你剛剛去乾嗎了?”
“喵喵!”毛豆的尾巴筆直的指向焦黑平原與迷魅森林交界的一塊區域,連聲叫著,隻不過囿於貧乏的詞彙,幾位年輕巫師聽的一臉茫然,也沒有聽懂它想說什麼。
“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作為獵隊主獵手的張季信此刻表現出足夠的勇氣與決斷。
一行人擺出小四象陣,跟在狗子後麵,慢慢向那片區域靠近。
在那裡,年輕巫師們看到了稠密的、細長的菌子,以及許多傾倒在地上的瀕死的大樹,樹乾上有青白色的苔蘚,苔蘚上有一串細小的腳印。
“這是祖各的痕跡。”蕭笑蹲在那串細小腳印前,仔細分辨片刻,做出了判斷。
“喵喵!”
毛豆蹲在一個樹枝與地麵交叉出的縫隙前,回過頭,衝幾位年輕巫師叫了兩聲,同時伏低身子,把爪子伸進去,努力撥拉著。
地麵的腐殖層已經被撥出一個淺淺的土坑,顯得有些淩亂。
蔣玉翻開法書,低聲吟道:“葛藟累之!”
虛空中探出幾根藤蔓,垂落下來,試圖縛在那株傾倒的大樹身上。但大樹與地麵之間的縫隙過於狹窄,藤蔓粗了穿不過去,藤蔓細了又吊不起來。
“裡麵有東西?”胖子有些後知後覺的掏出法書,然後看了看那株大樹,撓撓頭,把法書重新塞回手表裡,搓了搓手。
“讓我來!”他吆喝著,活動著筋骨,藍瑩瑩的身子仿佛充氣的氣球般驟然漲大,隻是片刻,張季信的腦袋便隻能夠到胖子的膝蓋骨了。
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像抓幾根木柴似的,將那根粗大的、傾倒在地的大樹拔起,還捎起勾連著的其他幾株死樹。
剝落的苔蘚與細碎的木屑在半空中揚起,迷住了年輕巫師們的視線。
躲在樹底的棕色身影趁著這個機會‘嗖’的一下向外躥去。
但它隻注意到規避幾位年輕巫師,忽略了那條灰撲撲的狗子——當然,即便它注意到、並且全力防範,在一片空曠的區域,也逃不過毛豆的狗爪子。
片刻之後。
當揚起的粉塵落下,視線重新清晰後。
蔣玉看到腳邊蹲著的那條灰撲撲的狗子,以及狗爪子下按著的一條棕色的細長的尾巴,那條尾巴屬於一隻沮喪的迷魅鼠。
“啪啪啪。”迷魅鼠揮起小爪子,拍打著胸口,傳遞著自己的憤怒。
“它在說什麼?”張季信捏著下巴,困惑的看著祖各的行為藝術:“我記得它們是用這種方式交流,對吧。”
“不懂。”蕭笑看到蔣玉探詢的目光,果斷搖了搖頭:“我會的部分外語僅限於現實世界……對祖各語的了解並不比你們高明。”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頭頂上,傳來藍巨人轟隆隆的聲音:“我覺得它可能是在說它跟隊長是一夥的……因為我看到隊長了,他身旁就有一堆這種棕色的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