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長,危害越大。
“然後呢?!”
朱思再次扯起蔣玉的袖子,聲音中帶了一絲不滿:“怎麼講著講著又跑偏了?那個‘亞格涅格’還說什麼了?”
小女巫仍舊對之前話題中的預言念念不忘。
“它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證明,它的預言並沒有那麼準確。”女巫安慰的順了順朱思的頭發,解釋道:
“那段預言其實分作兩段,我們交了兩次錢,第一次交錢後,它說‘沒有比布吉島更安全的地方’,第二次它又說‘城堡、圍牆都無法保護我們’‘快逃’之類的話……這種顯然矛盾的說辭,也隻有魚人們的圖騰會做出來。”
“但你們當時似乎挺相信的。”黑貓歪著頭,很感興趣的提醒道。
“那是因為它的占卜還有可取之處。”鄭清抖了抖肩膀,示意黑貓安靜點:“比如它對外神的描述、對我的提醒、還有你剛剛提到的白塔等等……它不是真的騙錢,隻是能力就在那裡了。”
“所以說,所謂預言,不過是巫師給自己找心安的理由罷了。”黑貓撇撇嘴,重新開始舔爪子。
鄭清無法想象自己變成貓後也是這幅模樣。
但看著黑貓的舉動,他又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
他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同時嘟囔道:“說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泉客來’做的預言?有關部門還管這種閒事?”
“與‘有關事情’相關的‘事情’,沒有一件是‘閒事’。”黑貓掃了一眼年輕巫師,意味深長的說道。
蔣玉正給朱思頭上彆一枚蝴蝶發卡,以此來轉移小女巫的抱怨,似乎沒有聽到鄭清與黑貓之間的對話。
但鄭清仍舊莫名有點心虛,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漆黑、低沉的雲層後,轟隆隆的雷聲始終連綿不絕。
“黑獄裡麵還打雷嗎?”他乾笑著,試著轉移話題:“聽上去打的還挺熱鬨……這是要下雨的節奏嗎?”
“亞格涅格的預言裡倒也提過雷聲,”蔣玉笑著插口道:“但我不覺得它能預測黑獄世界裡發生的事情……更像是碰巧。”
原本這隻是話題間歇的幾句閒聊。
鄭清並不指望聽到什麼高論,頂多是黑貓與兩人一起吐槽那流浪魚人部落的圖騰所做預言裡有多少滑稽成分。
但這一次,黑貓卻給了鄭清一個令他出乎意料的回答:
“打雷?不,那不是雷聲……那是妖魔大軍突破世界的胎膜、保護黑獄的晶壁破碎時發出的聲音。”
“妖魔大軍?!”
“黑獄世界的晶壁被打碎了!”
鄭清與蔣玉同時倒抽一口涼氣,齊刷刷抬頭,看向頭頂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仿佛眼睛睜大一點,就能從那片黑暗中看出點什麼。
但任憑兩人眼睛看的發酸,也沒看到一絲妖魔氣息從雲層後泄露。
“天塌下來,還有那些傳奇巫師頂著,”小黑貓用尾巴勾住鄭清的耳朵,安撫的拍了拍:“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點趕路,爭取在最激烈的大戰爆發之前,偷偷溜回布吉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