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冬狩給了年輕公費生非常深刻的印象,僅次於自爆後滯留白色之地、與蘇施君第一次見麵、以及校獵賽跟著黑貓四處亂逛等為數不多的幾次經曆。
蔣玉站在男生身後,擔憂的扯了扯他的袍子,黑貓也回過頭,瞥了男生一眼。
若愚老人扶著銀色狼首拐杖的手臂一如既往的平穩,但他眼神卻微微一動,似乎想側過臉看一眼年輕巫師,但最終,老人沒有回頭。
黑暗議會的議長敏銳察覺到了這一點。
“嘖嘖,”老巫師眯著眼,看了若愚老人一眼,語氣有些古怪:“看上去……你似乎不知道他家先生是誰?”
“原本有些不確定的。”若愚老人認真回答道。
言外之意,他現在已經知道了。
黑暗議長難掩失望的表情。
“真可惜,”祂歎口氣,摸了摸手中的法書,似乎想翻開,但手指停在封麵後,又抬頭看了黑貓一眼:“唔,剛剛反應過來……第一大學在普通烈度的戰場上率先使用禁咒,這違反了聯盟製定的《巫師法典》吧,感覺有些不符合規矩。”
“請不要否認,旁邊那隻黑貓,不是剛剛承認它是‘有關部門’的顧問嗎?”
若愚老人耷拉著眼皮,餘光瞥了黑貓與鄭清一下。
然後才抬起眼皮,掃向黑暗議會的議長大人。
“為什麼要否認,”老人心平氣和的回答道:“禁咒保存在第一大學,用不用禁咒,怎麼使用禁咒,自然是第一大學說了算。”
鄭清悄悄攥了攥拳頭,在心底為老人硬邦邦的回答拚命鼓掌。
黑暗議會的議長深深的歎了口氣,再次看了鄭清一眼。
“所以說,我們也要掌握那股力量呐。”他的聲音很輕,但感慨的話語卻清晰的傳入鄭清耳中:“沒有禁咒支撐的勢力,不是傀儡,就是附庸……比如號稱聯盟三大勢力之一的月下議會,現在已經被學校馴成哈巴狗了吧。”
“自己是狗,看誰都像狗。”若愚老人繼續用他特有的冷淡語氣回答道。
鄭清悄悄瞄了一眼身旁這個乾瘦小老頭兒,第一次覺得他那古板的外表下包裹了一顆活潑有趣的靈魂。
黑暗議會的議長大人搖搖頭,翻開手中法書。
“等一下,”若愚老人忽然抬手,製止了半空中開始蕩漾的魔力波動:“我們也去其他地方吧……野兔進了花園,咬壞了籬笆與花花草草,重新種就是了,但連花園裡的種子也壞了,那就有點過分了。”
“種子屬於花園主人的,我們這些園丁說了不算。”
“你這隻老兔子,更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