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五日,農曆七月十九,中風,天大晴。
宜,搬家、結婚、出行。
忌,開業、破土、安葬。
今天確實是個狩獵的好日子,早上天蒙蒙亮,蕭笑就起床,晃醒鄭清,想叫他一起出早課。但鄭清隻是翻了個身,就繼續沉沉睡去,迷糊著拒絕了博士的邀請。
“他昨天晚上幾點回來的?”蕭笑一邊把一枚玉玨掛在腰間,一邊納悶兒的推了推同樣迷迷糊糊的辛胖子。
回答他的是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矮個子男巫目光在迪倫的棺材、酣睡的胖子、肥貓以及鄭清身上徘徊片刻,頗感無語,最終選擇一個人去做早課。
直到早上八點多,蕭笑吃過早飯,坐在第一大廳二樓環廳長廊間一條長凳上看完一整本《拉美西斯二世的十二個祭品》,等的快不耐煩時,才看到鄭清與辛胖子精神萎靡的出現在一樓空曠的大廳見,正傻乎乎四處張望著。
“這裡!”
蕭笑歎口氣,踮起腳尖努力把身子探出護欄,向下招手:“你們倆上樓!彆再下麵胡亂晃悠!”
身後兩個女巫結伴路過,目睹這一幕,齊齊掩口而笑。
這讓蕭笑愈發惱火。
所以在與爬上二樓的兩位同伴打招呼時,顯得很不客氣:“不知道幾點了嗎?九點鐘試煉就要開始了,你們這種衣冠不整的模樣打算去見誰?你們兩個打算每次開學前都讓學校給你們一個警告處分嗎?”
去年開學前,鄭清等人在步行街上與阿爾法學院的阿瑟·內斯一行人發生衝突,最後被學院記了處分,為此付出一個多學期的夜間巡邏懲罰。
隻不過今日情形與那天並不相同,鄭清與辛胖子也沒有打人,隻是精神不振與衣冠不整,頂多會被帶隊老師訓斥兩句,絕不至於再接個處分。
當然,鄭清與胖子不會愚蠢到當麵與蕭大博士辯駁,兩個人一個哼唧著繼續狂嚼手中油餅,一個則半眯著眼,連連點頭,卻不知是在附和蕭笑的話還是站在那兒打盹。
這番應對讓蕭笑感覺一拳砸在了棉花上,頓覺氣餒。
他索性轉身,徑直向樓下走去:“快些走,班上大多人應該都到了……空白法書、羽毛筆、朱砂、空白符紙、未調劑的魔藥這些東西都帶了嗎?”
“帶了帶了。”
鄭清仿佛剛從睡夢中驚醒,一邊含糊答應著,拍了拍腰間灰布袋,一邊忙不迭追上小個子男巫的腳步:“……為什麼要下樓?”
“因為我們要去第一廣場。”
“唐頓昨天不是說在第一大廳集合嗎?”
“你也知道唐頓昨天說了什麼?”蕭笑停下腳步,歪著頭,斜眼看向鄭清,冷笑連連:“如果不是為了等你們兩個蠢貨,我也不會在第一大廳等這麼久!其他人早就集合去廣場了!你們兩個最晚!”
鄭清被小個子男巫的氣勢壓得縮了縮脖子,咕噥道:“不是才八點多麼……”
“你敢不敢八點五十再到?!”蕭笑懟在年輕公費生耳邊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