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未婚、媽媽。
工作、生活、學習、育兒。
這兩句話每一個詞都讓鄭清感到後背冷汗涔涔,總覺得辦公桌後那位大巫師若有所指,但他一時半會兒又領悟不到。
真見鬼,你一個大巫師,就算身邊沒仆人,難道還沒辦法喝到新鮮果汁或者熱騰騰的茶水嗎?!
泡茶的魔法呢?
服侍的小精靈呢?
年輕公費生一邊在心底腹誹著,一邊努力擠出一絲略帶諂媚的笑容,連聲應和著:“不不,很周到,非常周到。”
“哦?你的意思是我一個人處理的很好?”女巫揚起眉毛:“……買了咖啡磨沒有買咖啡豆,買了茶包沒有買茶杯……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周到嗎?”
鄭清感覺自己頭頂正在冒白煙。
“周……不道……吧?”年輕的公費生艱難回答著,同時意識到不能繼續讓蘇施君掌握話題主動權,否則自己遲早招架不下去,一敗塗地。
“其他人呢?”
他穩住心神,立刻岔開話題,狀作隨意道:“剛剛進來一路上都沒看到人影,就連大廳裡的鸚鵡都不見了……難道他們都去參加開學典禮了嗎?”
猜測出口後,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啞然失笑。
鸚鵡們倒也罷了,向來喜歡熱鬨,去開學典禮湊不稀奇。但隸屬應用魔法研究院的研究員們並非學生,向來不會參與學校的這類活動——甚至校獵會,這些研究員都很少參加。
出乎意料,這一次他竟然沒有猜錯。
“沒錯,他們確實是參加開學典禮去了。”實驗室的主人擺擺,語氣與態度都表明她感覺非常無聊:“據說典禮上可能宣布新一任副校長人選,大家都很感興……”
鄭清忍不住磕了磕腳後跟。
他也很想知道新的副校長是誰!
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男巫不得不按捺住心底的那份躁動,繼續著枯燥而又令人緊張的對話:“……蘇蔓跟蘇芽也去了?”
作為青丘公館的女仆長,在鄭清印象,蘇蔓大部分時候都隨侍在蘇施君身旁。理論上,她們並不屬於第一大學的工作人員,不應該對新任副校長感興。
“家裡有點小事,我打發她們回去了。”蘇施君伸了個懶腰,渾不在意在男巫麵前露出自己姣好的線條。
鄭清努力在躲避與忍不住看、自然與刻意之間保持某種脆弱的平衡。
茶幾上的小狐狸打了個響鼻,鄙夷的看向自家老父親。
這讓男巫略感慚愧。
啪!
一張輕飄飄的羊皮紙從辦公桌後飛來,重重拍在年輕公費生麵前,卷起一圈小風,將趴在茶幾上的小狐狸身上長毛吹的蕩起。
“什麼?”鄭清遲疑著,沒有第一時間去碰那張羊皮紙。
“你不是來割影子的嗎?”蘇施君推了推眼鏡,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