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培根蘆筍卷咽下後,他終於找到恰當的開場白:“感覺今年的獵賽會很難我隻希望宥罪獵隊不會剛入場就出場。”
蘇施君歪著頭看了他一眼:“哇哦,對於一個曾經一槍重傷現任奧古斯都,一道咒語毀掉半座黑獄古堡的巫師來說,你未免也太不自信了點兒。”
這跟鄭清預想的回答不太一樣——他原本預想女巫可能會問及宥罪參賽指導老師是誰,然後他就可以順勢提出邀請。
但現在。
男生默默切下一小塊羊排,塞進嘴裡,然後端起酒杯,啜了一小口。杯中的紅葡萄酒微甘,與青蜂兒或琥珀光的味道截然不同。
“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他想到耳朵眼裡那條小青蛇,有了幾分信心。
“但願如此。”
女巫舉起手中酒杯,與男生碰了碰,優雅的啜了一小口:“信心是成功的前提條件,學校的獵場向來缺乏有信心的獵手。”
“但宥罪現在遇到一點兒麻煩。”鄭清知道這不是最好的開口時機,但他不想在等了,趁著兩口酒下肚,勇敢的挑起話頭。
蘇施君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
“校獵會甄選任務需要每支獵隊邀請一位指導老師,宥罪獵隊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既然已經開口,鄭清索性放下餐具,詳細描述了這幾天倒黴的經曆,包括每一位老師拒絕他們的理由。
女巫津津有味的聽著,直到男生的吐槽告一段落,她才笑道:“所以你現在想找一位教授或者普通講師,擔任宥罪的指導老師?”
鄭清小雞啄米般點頭,眼巴巴看著她,像極了剛剛的波塞冬。
“沒問題。”
出乎男生預料,蘇施君非常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我還從來沒有以指導的身份參加過校獵賽想來應該會是一段很有趣的經曆。”
鄭清重重鬆了口氣的同時,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之前的困惑:“但你不是在研究院任職嗎?這次校獵賽指導要求有教職的老師擔任”
“你不知道嗎?”女巫奇怪的看著他:“我在研究院帶研究員的,每個月能拿兩份工資你不知道為什麼來找我?”
“是黃哥就是三有書屋那隻黃花狸,讓我來找你。”男生老老實實賣掉了花貓。
“那隻貓呐。”蘇施君捏著叉子,若有所思的戳著麵前的白灼蝦。
旁邊,波塞冬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驚醒了沉思中的女巫。
她對蘇蔓打了個眼色,示意女仆長將吃飽喝足、已經處於朦朧狀態的小狐狸抱走,然後衝鄭清眨眨眼:
“亞特拉斯有句話,聖人需要八個小時的祝福才能讓一個孩子睡著。但實踐中,我們有更好的辦法比如加了三個生雞蛋的溫牛奶。”
“睡覺前吃太多雞蛋不好,”
解決最大的麻煩後,鄭清也有心情閒聊了,很積極的表態:“我可以給你拿一個薰衣草泡泡浴球,睡覺前讓它泡個澡,會讓它睡的像個死人。”
“死人可不一定睡的安穩。”
女巫糾正了男生的錯誤認識:“據我所知,公孫病一直有失眠的毛病魂不語也總是做噩夢。”
公孫病與魂不語都是月下議會上議員,隻不過一位是僵屍,一位是幽靈,理論上來說,這兩位都是死人。
在此之前,鄭清從來不知道僵屍也會失眠,幽靈也會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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