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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黑著臉,蹲在樹上,目送三位巡邏員離開。
當那矮個子巫師提到‘漂亮’兩個字的時候,它險些忍不住撲下去,一爪子撓爛那張異想天開的麵孔。隻不過出於種種考量,黑貓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夜色中,它這幅苦大仇深的表情並不顯眼——當然,更主要的原因在於臉上的麵具遮掩了黑貓的表情——但它周身散發出的陣陣寒意卻被隱匿在貓群中的堪罪使輕易察覺到了。
“如果你善良一點兒,沒罵人,就不會笑,也就不會引來那些巡邏員,現在就不會蹲在這裡生悶氣了。”白色麵具下的聲音揶揄著黑貓。
貓歪過頭,不理他。
“啊,對了,剛剛你提到狗,今晚來給你麵試的這位,也是一隻大狗。”堪罪使不以為意,毫無芥蒂的狗來狗去:“……而且是一隻脾氣很壞的大狗。”
“如果你再說一個‘狗’字,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一個略顯壓抑的聲音在樹下的陰影中響起,隻聽這聲音,黑貓就彷佛看到了一張陰沉的麵孔。
它探出頭,向樹下望去。
隻見樹蔭中走出一道披著黑袍的身影,巫師臉上戴著一張野狼麵具,乍一看,確實有幾分大狗的模樣。
“咦?你竟然聽到了!”
堪罪使用一種似乎非常驚訝,但任何人都聽出他在假裝的口吻說道:“被人抓住背後說壞話,真是太不體麵了……你什麼時候來的?……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七宗罪裡‘暴怒’稱號的所有者,薩麥爾。”
他轉頭看向黑貓,一副儘職儘責的表現。
雖然是在做介紹,但堪罪使非常明智的留在了樹上,並沒有下去——而且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給自己丟了幾道幻身咒之類的魔法,讓整個身影變得模湖了許多。
黑貓嗤笑一聲,跳下貓果樹,施施然走向那位薩麥爾。
狼頭麵具的巫師瞥了一眼黑貓,然後抬頭仔細打量著貓果樹:“……比巡邏隊的人來的稍晚一點兒……如果不是那群被驚飛的鳥,這棵樹還有點兒不太好找。”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非常平靜,但鄭清很確信,如果一發咒語能將貓果樹變成一個大火炬,燒死樹上那個嘴賤的家夥,這頭野狼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反複確認過打不死堪罪使後,薩麥爾果斷低頭,重新看向黑貓:“所以說……你就是‘鴨蛋’的繼任者?”
鴨蛋?
鄭清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個白色的光潔麵具,彆說,堪罪使的麵具確實有幾分像鴨蛋,它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隻笑了一秒鐘,黑貓就反應過來,自己臉上也戴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白色麵具。
也就是說,自己也是個‘鴨蛋’?
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