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爆發在貓果樹畔的這場戰鬥餘波極小,幾近於無。
除了被魔力波動絞碎的幾株細草外,便隻有兩位巫師踩碎的落葉與黑貓撓破的樹皮,才能證明當晚這裡確實發生了什麼。
這種結果的發生,不僅僅因為對戰雙方在交手之前設置了安全結界,還因為一人一貓都表現出極大的冷靜與克製——明知不可為便不為。
準確說,是那位戴著狼頭麵具的巫師,認輸極為果斷,避免了一場悲劇的發生。
戰鬥的過程極其短暫。
薩麥爾大大方方站在空地上,準備硬接黑貓的三次攻擊;而黑貓隻是張開嘴,吐出一顆‘貓玉’——這招是它從影子貓那裡學來的,黑獄戰場上,影子貓憑借這一技巧,四處噴吐貓玉,彷佛一台貓形自走炮台,讓鄭清甚是眼熱。
眼下這一幕,他已經躍躍欲試了很久。
但很可惜,今天它的‘貓玉’還是沒能發了利市。
在小青蛇的加持下,帶著幾縷禁咒氣息的‘貓玉’剛剛出口,原本觀戰的堪罪使就惶急的揮舞著胳膊,大吼起來:
“收了!收了!快收了你這神通!”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抽出法書,向四麵八方砸出十數道流光,用來加固之前設置好的安全結界。
黑貓鼓著嘴,含著那顆‘貓玉’,歪頭看了一眼戴著白色麵具的巫師,滿眼不解。
堪罪使非常利索的舉起雙手,替薩麥爾投降:“咱們這隻是個小小的學生社團考核,需要用出這種可怕的大殺器嗎?我替他投降……不,作為裁判,我判決他輸了!”
黑貓再看向薩麥爾。
戴著狼頭麵具的巫師,默默收起法書,轉身便向場外走去,竟沒有一絲反駁。這種乾脆利落的態度令黑貓悵然若失,總有種霸道總栽剛剛壁冬了一下,對麵的小娘皮就直接軟下去的感覺。
勝利的喜悅大打折扣。
說好的三貞九烈,寧死不屈呢?
帶著這股勝利的煩惱,黑貓懶洋洋把那顆貓玉重新吞進肚子裡,咂咂嘴,感受著貓玉重新化作絲絲縷縷的魔力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回過頭,戴著白色麵具的巫師正蹲在它麵前,滿臉好奇的盯著它——當然,隔著‘鴨蛋’,黑貓也不知道麵具背後那張臉此刻是好奇亦或者其他表情,但它感覺應該是好奇。
“你是‘有關部門’的貓?”堪罪使上下打量著黑貓,若有所思:“之前似乎聽人提前過,有關部門來了一隻黑貓……”
黑貓故作高深的看著他,冷笑不語。
笑話,如果這麼簡單就被套出話來,他也不需要繼續後麵的考核了。時至今日,鄭清對七宗罪裡互相隱匿身份的玩法越來越感興趣,他有理由懷疑早先設置這一套規則的創始人最初是把這個社團當做一個有趣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