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彼南山,維石岩岩!”
劉菲菲大叫著,再次釋放了一道守護咒。淡黃色的魔力從她的法書衝湧出,須臾間便堆砌出一座宛如大山般的虛影,重新籠罩在五個獵手上方,擋下了最後幾道風刃。
砰!砰!
數尺長的風刃交錯著、砰然破碎,撞得淡黃色山影搖搖欲墜,灑落一片青濛濛的光點,映照在尼古拉斯鐵青的臉色上,顯得四周氛圍愈發陰鬱。
“我以為是三叉劍或者助教團的那些狗皮膏藥,沒想到是幾隻小蟲子。”
編號零三的烏鴉語氣顯得有些失望,收起法書,順手從旁邊的返魂楊上又捉下來幾隻燈火蟲,在手中把玩著,打量對麵五個緊張的年輕人:“你們是參加校獵賽的獵手嗎?等等……竟然還有一頭魚人……我好像有點印象……”
他抬起一根手指,撓了撓尖銳的鳥嘴。
“邊緣獵隊,此次獵賽改革後新組建的獵隊,未注冊,隊長尼古拉斯,北區巫師,半血狼人,”編號零七的烏鴉目光在其他幾位獵手身上滑過,最終落在伊勢尼身上:“……至於那頭魚人,來自臨鐘湖。”
“有趣的組合。”
三號烏鴉拋玩著手中那幾隻燈火蟲:“北區巫師、吉普賽女巫、魚人……難怪叫自己‘邊緣’獵隊……這省了不少麻煩誒。”
尼古拉斯攥著拳,死死盯著說話的那隻烏鴉,冷汗涔涔——獵場上最糟糕的事情就是信息不對稱,對手知道自己的一切消息,但己方卻對對手一無所知。
“我跟那些狼崽子沒有關係!”他咬著牙,低聲吼道。
兩隻烏鴉齊齊看向男生。
“啊,想起來了。”七號烏鴉輕聲糾正了自己之前的說辭:“確實,他已經不是半血狼人了……上學期末,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拔出了體內的狼人血脈……然後才成為一個北區巫師的。當時那件事鬨的挺大。”
尼古拉斯心情愈發糟糕。
他感覺自己像一名進了懺悔室的囚徒,柵欄外的神甫對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而自己能夠看到的隻有四周狹小漆黑的屋子。
“這是個意外。”邊緣獵隊的隊長啞著嗓子,低聲道:“我們什麼也不知道……確實不知道。”
七號烏鴉看了同伴一眼。
“或許吧。”三號烏鴉敷衍著點點頭,抖手甩出一張羊皮紙:“但我們都是巫師,應該按巫師的規矩辦事。”
羊皮紙輕盈的滑到尼古拉斯麵前。
不出預料,是一份沉默契約,丹哈格認證的標準版本,條款也不苛刻,隻是讓邊緣獵隊四名獵手十年內對今天發生在森林裡的一幕保持緘默。
劉菲菲與卡門一起幫著他參謀片刻,確認這份契約大體是合格的。
尼古拉斯稍稍鬆了一口氣。
“我們獵隊有五個人,”他看向對麵兩隻烏鴉,指了指契約中的一項錯誤:“你這裡隻羅列了四個……除此之外,沒其他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