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真實且強烈。”
蕭大博士仔細打量完胖巫師的反應後,自顧自摘下眼鏡,慢慢擦著,喃喃著:“……看樣子確實不是在做夢。”
“嘶!”胖子抽著涼氣,淚眼朦朧:“你……你為啥紮我!你懷疑出現幻覺,自己紮自己啊!”
“紮自己多疼……而且,不是你讓‘給我一下’的嗎?”博士重新戴上眼鏡,詫異的反問著,同時看向紅臉膛男巫。
張季信沉穩的點點頭,以作背書。
“我沒讓你……”胖巫師揉著被羽毛筆尖紮出的深邃肉坑,氣憤不已。
鄭清連忙製止同夥間的小內訌。
“一道帶傳奇氣息的咒語,起碼也值幾十個玉幣了吧。”他剛剛從教授宣布的獎勵中回過神,正掰著手指,熱切的計算著這份獎勵的價值。
“幾十個玉幣?”
蕭笑斜了他一眼,冷笑連連:“沒有一點兒價值觀念……一道傳奇巫師封禁的魔咒,在流浪吧,起碼能賣到一千枚玉幣以上……如果封禁的魔法特殊,或者屬於大規模殺傷性咒語,價值可能還會更高。”
“我知道,去年金陵坊有個拍賣行拍賣的一道傳奇階位的‘七月流火’魔咒,最後賣出了四千七百玉幣的高價……”張季信立刻給出了一條非常具體的參考信息。
四千七百玉幣?!
聽到這個數字,鄭清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身為公費生,他一年獎學金隻有區區十枚玉幣;步行街上的小燒雞,一隻隻賣二十四個銅子兒;流浪吧裡一瓶高品質的青蜂兒,兩個銀角子就拿下了;博士辛辛苦苦寫一個星期作業,隻能賺二十個金豆子……唔,當然,最後一個對比稍顯失實,因為委托方實際支付是一百二十粒金豆子。
“很多小巫師家族,流動資產與固定資產加起來,可能都沒有五千玉幣。”蕭笑手中羽毛筆在筆記本上行胡亂計算著,語速飛快:“據我所知,每年校獵會上的博彩,獎池加傭金等總銷售額,也不超過三千玉幣……去年好像隻有兩千多。”
“博洛尼亞裝訂本的法書隻要二十三玉幣,巴黎裝訂本是十三玉幣,”鄭清念叨著印象中那些最昂貴的商品,突然感覺這個世界既廉價又昂貴:“……還有司馬送你的這套先秦竹簡,有蜀山絹跟狐背皮,價格也絕對不超過二十玉幣!”
“這套竹簡是無價的。”蕭大博士義正言辭糾正道。
講台上。
老姚捏著一簇金黃色煙絲,塞進煙鬥,然後給煙鍋裡丟進一顆火星,用力一吸,心滿意足的眯著眼,笑嗬嗬看著再次混亂起來的教室,對自己沒有撤銷門窗上的封禁感到一點驕傲。
“我也想要一道教授封禁的魔法……現在加入宥罪還來得及嗎?!”
“你在想桃子,宥罪早就不招人了,這次校獵賽之前我就提過申請,但清哥兒說今年宥罪鎖了人頭……”
“啊啊啊!太可惜了,尼古拉斯之前還邀請我加入他的獵隊!”
“你為什麼沒去?”
“我覺得馬修的獵隊更厲害一點……”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人興高采烈,自然有人悲傷逆流成河,還有人遭了無妄之災被人私下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