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很有禮貌的拒絕著,全然忽略其他六張齊齊擠到桌下的麵具,一轉身,躥上一張空著的椅子,三折兩跳,便躍上會議桌中央。
環顧四周,那七張麵具又齊刷刷出現在桌子上麵,似乎剛剛他在桌子下麵的看到的畫麵都是幻覺。
“真遺憾,”豬頭麵具的巫師費力的聳聳肩膀,舔了舔手上殘留的肉沫,聲音含含湖湖:“這種肉乾在市場上一根能賣兩個銀角子呢。”
黑貓抖抖耳朵,忽略著彆西卜的推銷,身形優雅而又緩慢的繞著桌子踱步,腳腕上的紅寶石戒指在屋子裡閃爍著幽深的光澤。
“大家繼續聊,不用在意。”它嗬嗬笑著,絲毫沒有在意周圍那些審視的視線,語氣自然而熟絡:“……貝爾芬格,上次那個考核驗收後感覺怎麼樣?如果有類似的項目,完全可以繼續交給我,包你滿意!”
它熱情的與戴著鳥頭麵具的巫師打著招呼。
這話倒也不全是打岔,代號‘貝爾芬格’的懶惰先生出手闊綽,隻一單生意,黑貓就淨賺小一百粒金豆子,幾乎頂得上他一年的獎學金了。
“好說,好說。”貝爾芬格打著哈哈,摸了摸自己的鳥嘴。
說話間,黑貓已經溜達到剛剛身處話題中心的女巫前,上下打量一番。
“你今天怎麼穿了這麼一身顏色古怪的袍子?”它是真心感到好奇,嫉妒女士不僅今晚的發言令它‘大開眼界’,而且身上的袍子顏色也令貓‘耳目一新’。
她沒有像其他‘罪惡’一樣穿著漆黑厚重的長袍,而是換了一身銀灰色的裝束,極似緞麵的料子在跳動的燭光下閃爍著迷人的色澤。
“古怪?”
女巫藏在貓臉的眼角微微一跳:“這是莫蘭迪色!……至於為什麼,我可以說是為了迎接新任堪罪使大貓,表達自己的尊敬嗎?再者,七宗罪有規定說我們不能穿其他顏色的袍子嗎?”
她嚴厲的眼神掃過其他六張麵具,立刻收獲了接二連三的點頭。
“沒說過。”
“確實沒規定。”
“隻要你不怕暴露身份,就算光著身子來開會我也不會介……”
說最後一句話的,是戴著羊頭麵具的‘色欲’先生阿斯莫德,在座所有人中,黑貓跟他打交道最少,因為在阿斯莫德考核的那天晚上,恰逢‘燒死鄭清大遊行’,羊頭先生滿心想去參加遊行,很輕易便讓黑貓通過了考核。
“噤聲!”
黑貓在‘嫉妒’女士暴怒前,便抬起爪子,打出一道流光,封住了羊頭男的嘴巴,同時一臉好奇看向女巫,試圖讓話題重新正常化:“……什麼是莫蘭迪色?”
女巫惡狠狠盯了一眼口無遮攔的羊頭男。
轉而看向黑貓,眼神溫和了一丟丟,語氣仍舊有一絲生硬:“一種不是灰色的灰色,屬於這幾年比較流行的高級色彩……就像你一樣,一隻不是貓的貓,看上去就很厲害的樣子。”
黑貓聞言,頓時一愣。
一時摸不準女巫是在誇自己,還是另有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