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又愣了一下。
今晚來流浪吧,它有兩個目的,其一是向流浪吧發布收集有關烏鴉消息的任務;再一個,就是與流浪吧重新建立聯係,如果能從流浪巫師這裡搞到其他暗麵組織的消息就更好不過了。而這一切的前提,則需要它與流浪巫師建立初步信任。
卻不料與這個戴著尖頂巫師帽的家夥一見麵,第二個目的便達成了一半。
“來點飲料?”
流浪巫師從櫥櫃中拿出一瓶琥珀光,給黑貓倒了一小杯,第三次開口,繼續把握著談話的方向:“俗話說‘記憶令人難忘,琥珀光讓人忘光’,一杯敬過去,敬流浪吧與七宗罪悠久而充滿信任的聯係;一杯敬現在,隻有忘記過去才能真正重新開始……不知道今天七宗罪的新任堪罪使來到小店有什麼見教呢?”
話頭終於丟給了黑貓。
黑貓用爪子心不在焉撥弄著麵前的酒杯,在心底醞釀了好一陣子,才清了清嗓子:“我有一個朋友……”
戴著尖頂巫師帽的影子發出低沉的笑聲。
黑貓略顯惱火的強調道:“真的有個朋友……他給我推薦了你這個店,說你這裡能打聽道很多市麵沒有的消息,所以想請……唔,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它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來不知道流浪巫師的名字,誠然,年輕公費生很早便跟流浪巫師打過交道,卻一直沒有類似今晚這樣稍顯正式與嚴肅的交談過。
流浪巫師微微低頭,又扯了扯自己的帽簷。
“初次見麵,您可以隨意怎樣稱呼我。”他低低的笑著,態度隨意,聲音平靜:“流浪者、流浪巫師、巴勒莫的老頭子、步行街的黑巫師、那個戴尖頂巫師帽的家夥,等等……名字對於我們這些生活在陰影下的陌生人而言,隻不過是毫無意義的代號……”
“好的,老頭兒。”
黑貓抬起一隻爪子,打斷麵前這個囉囉嗦嗦的影子,稍稍加快語速:“今晚來呢,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來打個招呼,畢竟新人上任,總要跟老客戶維護維護關係……順便,如果你這裡有其他暗麵組織的名單,可以勻我一份麼?前些日子學校不是流行燒草人兒麼,七宗罪有人在我們辦公室裡玩火,不小心把記錄那些組織的羊皮紙燒掉了……”
它毫不臉紅的扯著瞎話——當然,其他人也很難看出一隻黑貓是不是真的在臉紅——它也不指望對麵的老油條詳細自己的這些理由,隻不過給雙方一個討價還價的開始罷了。
“最近被燒掉的東西確實不少。”流浪巫師不知想到了什麼,嘿嘿笑了一下,卻沒有過多解釋,也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反問:“第二件事呢?”
黑貓不悅的扯了扯耳朵。
“第二件事,算是‘尋人啟事’吧。”它乃至性子,簡單問道:“不知你有沒有見過一群戴著烏鴉麵具的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