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格研究禁術的巫師,有一位算一位,哪一個不是兩鬢斑白?哪一個不是巫師界棟梁?哪一個不在聯盟裡沾親帶故、門生故吏遍布?
懷疑他們,是要出大問題的!
即便那些老巫師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的心肺腸子都掏出來,拾掇拾掇、清洗清洗、任人觀瞻,但學校呢?學校的臉麵不要了?還有聯盟,聯盟的穩定也不要了?
黑貓隻是簡單想了想,就感覺這個馬蜂窩大到沒邊——同時,他也醒悟,在那些烏鴉做出更過分、更糟糕的行徑之前,助教團的調查恐怕就到此
為止了。
“即便他們做非法的人體實驗?”黑貓語氣有些陰鬱。
流浪巫師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委婉的舉了一個例子:“在小科爾瑪之前,北區巫師是《巫師法典》明文規定的巫師……但北區之外,有誰真的把他們當做巫師嗎?即便北區人,當年忘記自己身份的,也不知凡幾。法律是公平的,但它的公平隻存在於同階層的人身上;而那些有能力在沉默森林裡設立實驗室的巫師,恰巧與躺在試驗台上的實驗體們不屬於同一個階層。”
或許隻有遊走在黑暗與光明之間的流浪巫師,才敢用這樣譏諷的語氣談論聯盟最重要的根基之一吧。
黑貓默默看著那張記錄了情報的羊皮紙冒出一縷青煙。
看著它緩慢而又堅決的化作一團灰儘,在光潔的吧台上堆砌出一個小小的墳堆。黑貓支付的三枚玉幣與一粒金豆子躺在‘墳堆’前,彷佛無聲的祭奠。
流浪巫師枯瘦的手指落下,指尖在那三枚玉幣上滑過,最終隻收下一枚玉幣與一粒金豆子,將另外兩枚玉幣重新推到黑貓麵前。
“什麼情況……還有優惠?”黑貓詫異的抖了抖耳朵,爪下卻沒有絲毫猶豫,將那兩枚玉幣飛快的收進紅寶石戒指中。
“不,這是另一個交易。”
流浪巫師抱歉的扯了扯尖頂巫師帽的帽簷,對黑貓笑了笑:“有一句詩說的好,你站在陽台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著你……你懸賞的有關烏鴉的情報被某些仍舊私下調查‘烏鴉’的助教們知道了……在他們砸爛我的酒廚前,我把你知道的與烏鴉有關的情報又賣給了助教團……這兩枚玉幣是你那些情報的報酬。”
黑貓甩了甩尾巴,倒沒感到惱火——畢竟與黑巫師打交道之前,它已經做好了被花樣背叛的心理準備——它隻是有些感慨。
“果然,老話說的不錯。”
黑貓低下頭,又舔了幾口杯中羊奶,咂咂嘴:“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你這樣坐在酒吧,聽著小曲喝著酒,過手就沾兩層油,還能聽無數八卦小故事……嘖嘖,簡直神仙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