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烏鴉會帶來黴運的說辭沒有任何神秘學理論的支撐。”女巫憤憤不平:“那隻是頑固派巫師腦海裡的臆想……他們還認為黑貓會帶來好運呢!”
聽到這裡,原本津津有味旁觀的胖巫師與博士齊刷刷看向鄭清。
“對於這一點,我是持保留意見的。”蕭大博士難得幽默了一把。
“這就是古典魔法理論的局限性,”辛胖子則取代了蕭笑平時的工作,煞有介事分析起來:“他們總是習慣於就具體事件尋找共同點,以偶然出現的最大公約數來指導未知…自欺欺人…屬於經典的先射箭再畫靶了。”
對於同伴們的揶揄,鄭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不是我預想的場景。”
年輕公費生鬱鬱的望著這一幕,聲音含湖不清。
“說不清你就少說點。”蕭笑瞥了他一眼,手裡把玩著一顆小巧的水晶球:“但我相信,不管你說了什麼,肯定都是你錯了。”
鄭清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轉身繼續向圖書館走去。
沒走幾步,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年紀輕輕,不要總是歎氣。”
胖巫師拍了拍肚皮,老氣橫秋的勸了一句:“有什麼事兒都想開點兒……老人們不是常說,寬廣的心胸才能容納偉大的靈魂嗎?”
“靈魂與肉身從來不存在等價關係。”蕭笑吐槽了一句,然後扶了扶眼鏡,看向鄭清:“又想起今天晚上的‘課程’了?”
昨天周年慶時,蘇施君注意到鄭清在接人待物方麵似乎有些欠缺,因此要求他從今天晚上開始,每天去青丘公館補一補課。
雖然距離平安夜的月下舞會還剩不到四天,但正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就算給腦殼裡硬塞進一堆東西,也總好過腦殼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哪有時間喲!”
鄭清仿佛感受到了情緒的共鳴,再次給兩位同伴傾倒起苦水來:“馬上就期末考試了,還要學這麼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餐桌禮儀、品酒、藝術解讀之類一聽就毫無用處的玩意兒……但青丘公館那邊又反複提醒我說,一定要掌握全套的月下規矩……否則會被月下氏族的人排擠。”
“你以為你是不懂餐桌禮儀才會被人排擠的嗎?”蕭笑嘲諷的看向年輕公費生,就差沒有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沒有自知之明了。
鄭清召喚出一麵水鏡,看著鏡子裡那張他自以為很普通的麵孔。
“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太帥了?”他有些懷疑自己的審美過於苛刻,以至於十九年來天天麵對鏡子中的美男子而不自知。
辛胖子一臉震驚,看向恬不知恥的公費生,滿臉欽佩:“難怪你能當渣男……就這份不要臉的自信,我一輩子也學不來的!”
蕭笑則深深吸了一口氣。
鄭清立刻改口:“……或者,因為我是九有學院的學生?”
蕭笑那口氣還沒吸夠。
鄭清斟酌著,有理有據的推測道:“月下議會的人基本都出身阿爾法學院,對我這個根正苗紅的九有人看不過眼,所以進行排擠……非常河狸了。”
蕭笑終於不吸氣了,扭過頭,開始緩緩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