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年輕巫師盯著那點火星,屏息凝神,直至火星完全消散,才齊齊出了一口氣,鄭清感覺自己又出了一脖子白毛汗。
「……譚亞·魯曼(1889年)在其研究中開創性的提出了「解釋轉移」理論,該理論通過接受非人類的中介生靈的存在和它們的主動性,成功解釋了古典學派隱秘主義泛濫的淵源,理清了古典魔法儀式與撒旦崇拜之間的界限,從而實現了神秘主義的「去魅化」,為現代魔法理論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張季信的誦讀聲鏗鏘有力,專心致誌複習著自己的神秘學劄記,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空氣中殘留的麻酥酥的感覺。
【鑒於大環境如此,
辛胖子不知何時已經把那張羊皮紙攥成一團,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它丟出窗外。
鄭清看了一眼窗外。
他所在的這個角落透過窗戶能夠看到臨鐘湖的一角,雖然已經是深冬,但因為魚人部落的緣故,湖麵沒有完全結冰,遠遠望去仿佛一塊澹青色的玉石,絲絲縷縷的陽光鋪灑在湖麵,閃爍著迷人的色澤——這種瑰麗的顏色很好的緩解了年輕公費生的不安。
他收回目光。
躲過一劫的蕭大博士臉色仍舊有些微微發白,但表情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不知何時翻開了他那本厚厚的黑殼筆記本,拿著羽毛筆開始在上麵勾勾畫畫,還遮遮掩掩著,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鄭清完全沒有偷窺的好奇心。
他很擔心如果自己多看一眼,半空中那點熄滅的火花會重新劈裡啪啦響起來。
年輕公費生清了清嗓子,再次強調了一遍討論的「紅線」:「我重申一次,我們隻聊「小阿卡納」名單,不要聊大的……大的如果來了,我們撐不住……所以,這次小阿卡納還有什麼變動嗎?」
胖巫師還攥著那團羊皮紙,滿臉困惑,似乎不理解年輕公費生為什麼在這個問題上如此鍥而不舍,連續三道閃電都沒把他的好奇心嚇回去。
「貓就算有九條命也不能這麼造呐!」
辛胖子在鄭清目不轉睛的盯視下,最終都都囔囔敗下陣來:「……當初我就貪了你一個護符,真就一輩子也還不完了……你看看,其他也沒什麼特殊的了啊……」
他重新攤開那張羊皮紙,想塞到鄭清鼻子下麵。
鄭清很堅定的推了回去:「我已經看過了,你的速記體沒人能看懂。」
胖巫師罵罵咧咧著收回羊皮紙,抬頭看了一眼那串火星消失的方向,似乎擔心下一秒就會有閃電突兀出現,劈在他的腦門上,態度也愈發謹慎:「其他比較特殊的……哦,這裡,阿爾法的「星幣」序列進了一個一年級的新人,你應該認識,就是邊緣獵隊那個林炎,曾經想買我們宥罪獵隊的那個小子……他是星幣序列十,跟尼古拉斯一樣,都是序列最後一位。唔,我剛剛意識到,他也姓林,而且進了阿爾法學院,是跟林果有什麼關係嗎?」
念叨著,念叨著,胖子遲鈍而又敏銳的發現了一件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沒關係。」
鄭清不耐煩的打斷胖巫師喋喋不休的廢話:「華夏區的姓氏跟歐羅巴那邊不一樣,不是姓氏相同就就有親戚關係的……還有其他的嗎?」
胖巫師滿臉困惑,不知道鄭清還想問啥。
「女的。」蕭笑言簡意賅的提醒。
辛胖子立刻恍然。
「哦,早說嘛!」他撇撇嘴,目光在羊皮紙上掃過:「嗯嗯,女的,琳達·巴恩斯學姐因為下學期就會畢業,所以這次從星幣序列中退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