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巫回眸,人群中頓時發出一片略顯壓抑的驚喜聲音,其中幾個女生甚至抱著胸口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模樣,倒是那幾個男生,用掂量的眼神打量著鄭清,鄭清注意到有人的手正在法書書脊上來回摩挲著,心底頓覺不妙。
“如果沒有其他事…”他壓低聲音,很謹慎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巫。
陽光從側麵落下,將她的發絲渲染出一片美妙的顏色,讓鄭清莫名想起‘果凍鮮橙’這個詞,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忘了自己後麵想要說的話。
“其他事情倒沒什麼需要在意的了。”
女巫扶了扶臉上那副精巧的無框金絲眼鏡,看向鄭清的目光帶了一絲詢問:“倒是有件事我比較好奇……你讓狐五每天去三有書店門口敲那個五百二十八赫茲的音叉是乾嘛的?”
這個問題一出口,酸甜可口的‘果凍鮮橙’頓時變成‘冷凍冰塊’,劈頭蓋臉澆了下來,讓鄭清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鄭清感覺再跟旁邊這隻大狐狸走幾步路,自己心臟病就該發作了。
“乾…沒…音叉…什麼…”他結結巴巴著,半晌組織不起一句完整的話。一時間,他甚至不確定在一位大巫師麵前說謊或者說實話哪一個更困難。
“是與你家先生的新聯絡方式嗎?”女巫似笑非笑看著他。
“啊,對對,就是那樣。”鄭清磕巴著,點著頭,同時努力清空腦海中任何一絲雜念,期待之前在老姚辦公室時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靈魂守護魔法還有殘留的效果。
“是你個鬼。”
蘇施君輕哼一聲,腳下一頓,身影頓時消失在旋起的袍袖與香風中,隻留下一句嫋嫋輕音殘留半空:“記得找它聊天!”
鄭清眼疾手快,幾乎在身旁女巫消失的同一時間,就瞬間激活數張隱身符,踮著腳尖,悄悄溜走了。
身後不遠處那些尾隨者們,徒勞的發出哀歎與抱怨。
今晚睡覺前一定要多準備幾個噩夢娃娃,鄭清心底這麼想著,甚至沒敢去食堂,而是徑直回了宿舍。
謝天謝地,辛胖子在宿舍。
他不至於被餓死。
“…有些教授真的很會嚇人,”在啃著胖巫師提供的鹹肉三明治時,鄭清含糊其辭的抱怨著:“他們從不肯直截了當的告訴你哪裡做的不合適,而是會用一種‘大不列顛封臣’或者‘瀛洲腹語’式的表達,讓你自己嚇死自己……”
“白天不做虧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門。”胖巫師懶洋洋的看著手中的紙條,頭也不抬,若有所思:“倒是你說的這個私人性質的獵賽……是個很有趣的事情。”
“你跟博士商量著來就行,可以列入宥罪獵隊這學期訓練計劃。”鄭清說的是薑槐提過好幾次的星空獵隊組織的獵賽:“但是報名的時候,一定一定不要提我的名字……隻當聽說來的。免得惹來其他麻煩。”
想到‘麻煩’這個詞,他不由又想起自己因為論文,需要再次與那隻影子貓打交道,忍不住重重歎了一口氣——上學期他與影子再次分割前共度的那段時光,可稱不上和諧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