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感到這篇開幕詞有些過分犀利,與整個獵會現場和煦的氣氛格格不入。
什麼叫‘必須借助與接納外部更多力量來到上林苑’?什麼是‘鐵幕’‘柵欄’以及‘普通巫師才能聽到的筋骨碎裂的聲音’?怎麼‘擴展春狩的範圍與內容’‘開發新的、更大的獵場’?上林苑打算‘接納’哪些新成員?
倘若去年春天聽到這篇開幕詞,鄭清大概率會左耳進右耳出,全然不放在心上。
但或許因為他成了邊緣學院的助教,或許因為他的小店裡雇傭了兩個鼠人,或許因為他曾經與一位吉普賽女巫有過美好的邂逅,或許因為他去過黑獄世界,見證過整個世界的崩潰與新生。
他很自然的把這篇開幕詞與第一大學邊緣學院的建立、魔力潮汐湧起後新的高階巫師不斷出現、聯盟在新世界的擴張等諸多消息串聯在了一起,意識到上林苑春狩打算擴展的方向與內容。
“我一直以為上林苑春狩與阿爾法學院一樣會格外重視純淨的巫師血脈。”鄭清對身旁的女巫小聲感歎道:“但今天看來……頗有些讓人刮目相看的感覺。”
蔣玉輕哼一聲。
“不要聽到‘貴族’就想到阿爾法那些家夥。嚴格來說,我、李萌、張季信、馬修·卡倫這些你的同學,都算貴族巫師,你會對我們有偏見嗎?”說話間,她挽著男巫的胳膊,與每一位鄭清不認識但她卻認識的年輕男巫與女巫打著招呼:“……另外,你真的不打算摘掉帽子認識幾位新朋友嗎?”
然後被那位小威廉姆·布萊爾先生看到後,再寫一篇奇奇怪怪文章,讓青丘公館那隻大狐狸當著我的麵讀出來嗎?
鄭清心底吐槽著,非常堅定的搖了搖頭——既是在說自己沒有偏見,也是在強調自己不打算摘下兜帽——同時,他抬手把臉上的兜帽帽簷拉的更向下了一點。
就像剛剛開幕詞裡提到的,上林苑春狩的氣氛非常‘自由’,沒人會阻止客人戴兜帽,鄭清甚至還看到幾個戴著麵具與滿身滿臉都是繃帶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