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粉。”
當演法台上燃起熊熊烈火之時,厘山上一位來自奧布萊恩家族的老巫師讚賞的點了點頭:“塗山初九一開始就沒打算逃跑,用一朵朵綻放開的桃花掩藏她真正的手段,確實符合塗山家的一貫作風……”
“美麗的背後往往隱藏著不可知的風險。”另一位布萊克家族的長老微微搖頭:“就像玫瑰花下的尖刺,浪花下洶湧的潮水。”
隔壁司馬家一位長相富態的老婦人注意力則放在演法台上另一位年輕女巫身上:“蔣家的小丫頭倒是很規矩,自始至終都使用了‘束縛咒’,沒有違反演法要求……即便她拿到的隻是‘半命題’的竹鑒。”
“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旁邊有聲音附和著。
便在這時。
一道鮮豔的紅光從眾人視角的邊緣升起,跨過狹長平靜的月牙湖,落在了演法台之上。一名穿著紅袍的年輕男巫從紅光中走出,扶住向後退了一步的蔣家小姐。
厘山上原本熱鬨的討論聲頓時沉寂了下來。
氣氛顯得有些凝滯。
……
……
演法台上的動靜立刻引來裁判們的注意,同時很快便驚動了厘山上的各家長輩與客人,乃至山頂雲層之外這場春狩的看護者們。
雲外的大人物隻是稍稍垂下幾縷目光,便即刻收了回去。相較於普通巫師,祂們的視野更開闊、更高遠,因此看到的也更多。
知道的越多越會心存敬畏,這個道理不管在哪個世界大抵都是通用的。
厘山上的各家長輩目光古怪。
來自域外的客人們則看的津津有味。
“這人是誰?”
三眼族的參讚摘下嵌了玉石的抹額,露出精光閃閃的第三隻眼,打量著會場:“穿的是紅袍子,應該不是負責會場安全的巫師吧?”
作為整個聯盟的客人,這些域外使節與厘山上那些巫師家族之間有著一條非常醒目的界限,也因此,他們沒能第一時間聽到有關青丘蘇氏與鐘山蔣氏之間的八卦。
“印象中隻有第一大學九有學院的院袍是紅色的。”多堖族的代表敲了敲腮邊的副腦,若有所思。
“看湖邊那些年輕巫師的反應,他大概還是學校裡的名人?”
旁邊多臂族的領事一手端著清茶,一手捏著堅果,一手摩挲著下巴,還有一條胳膊倚在扶手上,指頭百無聊賴的敲打著木頭扶手:“……是那位蔣家大小姐的男友嗎?這麼做是不是有點犯規?”
對域外人來說,聯盟隻有一所大學。
所以他們討論學校時向來不加其他任何修飾詞。
厘山上其他家族的看客們也漸漸回過味來。
一邊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蘇家、蔣家、乃至塗山家的巫師們,一邊竭力壓低聲音互相咬起了耳朵。
“蔣家那小丫頭或許能贏,但塗山家永遠不吃虧。”
科蒂家族的年輕代表捏了一顆杏子塞進嘴裡,笑眯眯的看向山下的趣事,科科笑著:“那個年輕人一出手,就代表蘇議員處於某種微妙的下風……隻眼前著一幕,足夠讓青丘家的大為光火了。”
“噤聲,噤聲!”旁邊立刻有人勸阻這種拱火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