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月牙湖畔的年輕巫師,厘山上的老人們看的更深遠一些。
“太快了。”
奧布萊恩家為首的老巫師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目光落在鄭清的袖子上,眼中閃過一抹微光,眉頭反而皺的愈發重了。
“什麼太快了?”侍立身後的隨從沒有聽懂老巫師的意思。
“那個年輕人施咒速度太快了。”
旁邊另一位家族長老簡單解釋道:“使用變形咒解析符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之前他在台上演法的時候,需要同時靜心、準備符籙、打開法書、念動咒語……整個過程即便在很順利的情況下也需要五秒鐘以上。”
“但剛剛一眨眼,那隻絕音鳥就從他的袖子裡鑽出來了。”隨從臉上露出一絲恍然,看向鄭清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困惑:“……他是怎麼做到的?”
……
……
“沒有作弊。”
三眼族的參讚把玩著自己那條嵌了玉石的抹額,額前第三隻眼中精光閃爍,語氣肯定:“雖然不知道他使用了什麼技巧,但我可以肯定,他沒有在袖子裡做什麼手腳……”
“之前在台上演法,他明顯還不夠熟練,應該剛剛接觸符咒融合技巧。”多堖族的代表揉了揉另一側腮幫子上的副腦,語氣有些猶疑:“但隻過了幾分鐘……他第二張融合咒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瞬發了!”
“也就是說,他在極短時間內融彙貫通了剛剛領悟的某個極高深的魔法技巧?”多臂族的領事舉著兩個酒杯自己跟自己碰了一下,讚賞的歎了一口氣:“多麼驚人的天賦……難怪會被月下議會那位上議員選中。”
……
……
鄭清自是不知厘山上那些老人們的點評,否則他多少要在心底誇讚一聲‘薑還是老的辣’,難怪能成為各家長老。
他當然沒有作弊,也沒有在袖子做什麼手腳。
但他剛剛也不全然憑借自己的本事——就像厘山上那些老巫師所言,符籙與變形咒融合的技巧他也是剛剛領悟,尚且不能運用隨心,怎麼可能如此熟練的在現場應對呢?
之所以沒有用符槍,是因為在剛剛的對抗中他意外‘借’到了一股始料未及的力量。或者更準確的描述,是寓居在他耳朵裡的那條小青蛇主動借了一點力量給他。
先前被男生震動的心弦驚醒,小青蛇吐出信子將他送到演法台後,並未重新陷入沉睡。彌漫在上林苑的活潑氣息滋潤著祂日益乾涸的精神,讓祂清醒了許多。
這些氣息既有源於春天的自然氣息,也有源於年輕巫師們的生靈氣息。對於一個誕生的目的是為了消亡的存在而言,沒有比生機更令祂渴望的了。
所以,祂迫切需要這股氣息更濃厚一些。
而鄭清就是最好的筏子。
……
……
與其他看熱鬨的人相比。
青丘家的幾位女巫此刻心情就比較糾結了。
一方麵,她們很願意看到某個人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狠狠教訓一頓;但另一方麵,她們又不願意教訓那家夥的人是塗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