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與季信關係很好?好好好,同學間就該多來往,我天門張氏也有幾個可愛的女巫,最喜歡你這樣肉體強橫的年輕人了,有時間你們可以多多交流拳腳功夫……”
“……鄭清同學,布萊克家族傳承古老的巫師習俗,每一位大巫師可以擁有四位妻子,在《法典》上她們地位都是同樣平等的,是受聯盟認可與保護的……”
“……蔣家有幼凰,我紹興周家也有清鸞,蔣家有的,我周家都有,蔣家沒有的,我周家也有,世代大巫,家學淵源,這就是我周家……你想要什麼,不妨說一聲……”
“……青丘的狐狸精最善攝人精髓了,對你前途沒有好處,你是一個純正的巫師,跟那些月下巫師不是一條路上的,我弘農楊家可以正式承諾……”
伴隨著一個又一個或者蒼老、或者清亮、或者鏗鏘有力的聲音,鄭清隻感覺自己頭昏腦漲,袖子也突然變得沉甸甸了。
他把手縮進袖子裡,摸了摸,是一張張憑空出現的厚實的書函請柬,隻憑硬紙上那紛繁柔和的魔力波動,就能猜到它們外表會多麼華麗。
他愕然看向厘山。
這才知道春狩上表現出色還會有這樣的收獲。
……
……
“長老,說到底,他也隻是一個還沒畢業、沒有通過注冊巫師考核的在校生,需要我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厘山之上,奧布萊恩家族所在,有家族年輕人聽著長老們的討論,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我記得《魔法史》上講過很多在學校表現優異,出了學校則一文不名的案例……”
坐在最中間的老巫師看了自家晚輩一眼,揪了揪頜下潔白的胡須。
“來上林苑的路上,我經過了西西裡島。”
他沒有直接回答‘值得或者不值得’這個選擇,而是先給晚輩講了一個故事:“……在錫拉庫薩的古希臘神廟裡,我看到一個很有趣的神像。祂模樣醜陋,讓人望而生畏。彎著腰向前跑著,一副偷偷摸摸卻又行事匆匆的樣子。祂背上與腳踝都長了翅膀,手中拿著一副天平。當然,最有趣的,是祂的頭發。祂頭的前半部分頭發很長,還向前飄搖著,後半部分則是禿頭。祂就是機遇之神。
我看了許久,才看明白這座雕像。
祂前麵的頭發很長,是為了當他經過彆人麵前的時候,能讓人輕鬆抓住;後腦勺沒有頭發,就是告訴人們過去的一切都是抓不住的。背上與腳上的翅膀,是為了儘可能快的消失。手中的天平則是告訴每個人,他在每個人麵前經過時都是非常公平的。
機遇就是這樣。
大多數時候,當它迎麵向我們走來,我們隻覺得它很不起眼,甚至它額前那綹頭發所展示的發型都那麼醜陋;然後它就從我們身邊擦肩而過,匆匆消失;回過神,當我們想拚命去抓它的時候,它那光溜溜的後腦卻怎麼也抓不住。
講這個故事,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值得或者不值得,不是看出來的,而是抓出來的。你連抓都抓不住,又怎麼知道它是不是真正的機遇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