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斜了他一眼。
“我隻是摔了你一跤,你卻想置我於死地……什麼仇什麼怨!”他哼了一聲,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話鋒一轉:“你那個家族顧問是什麼意思?”
紅臉膛男巫皺了眉,一副努力回憶的模樣:“唔,大概就是針對家族提出的魔法問題或者事務,能夠給出獨立的、第三方的意見與建議。然後我家會按月給你提供一定供奉。類似一些老派家族裡的門客,但自由度更高……你不會受到任何契約義務的束縛。”
“不是壞事。”蕭笑插了一嘴。
“當然,這件事你不需要立刻做決定。”張季信察覺到鄭清眼中的遲疑,連忙補充道:“家裡沒有給我時間限製……知道你這個學期功課繁忙,所以說學期結束前再做決定都沒問題的。哦,順便,他們還邀請你暑假去我家做客!”
現在已經是三月末了。
距離大二結束還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如果不出意外,那時鄭清應該已經從第一大學畢業,無所謂‘暑假’或者‘寒假’這類概念了。
一想到此,鄭清就莫名感到一絲心慌,有種赤身裸體站在無邊雪原,或者頭重腳輕漂浮在星空深處,無所適從的感覺。
“那就以後再說吧。”他揉了揉額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你要不要再掛幾天隱身符?”耳邊傳來蕭笑的建議:“看你現在這種神經過敏的狀態,還不如掛了隱身符……大家都更安全一點。”
鄭清猶豫了幾秒。
“不了,”他搖搖頭:“我總不能一直躲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活著……對了,一直忘了問你們,周末的獵賽怎麼樣?誰贏了?”
他說的是星空獵隊籌辦的私人獵賽,因為舉辦時間恰巧與上林苑春狩的日子相衝,所以鄭清沒能參加。
昨天近古方術學的課薑槐沒去,以至於鄭清剛剛聽到張季信提及獵隊,才想起這回事。
“中規中矩,沒有什麼意外,但也沒有驚喜。”
紅臉膛男巫攤了攤手,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我原以為星空組織的獵賽會更‘開放’一點兒,沒想到他們條條款款的規矩那麼多,簡直比校園杯還像校園杯……我們甚至不允許使用任何傷害性魔法,隻允許使用類似束縛咒、軟腿咒、混淆咒之類的‘無害咒語’。如果不是那隻菌狗在我麵前跳來跳去,我差點在獵場上睡著!”
“我們編輯部的人也議論過星空獵隊的規則。”
辛胖子聞言,也有了興趣,湊了過來:“大家覺得這就是標準的戴著鐐銬跳舞,屬於規則範圍內的‘自我閹割’。為了避免出事故後被學校禁止辦賽,所以提前杜絕一切可能出事故的源頭……就像家長讓你把指甲剪的乾淨一點,然後你直接把手剁掉——沒有手,自然就不會有指甲藏汙納垢了。”
“我們不是組織者,自然可以隨便議論。”蕭笑顯然不同意兩人的說法,打了個比方:“類似‘八卦與流言就像青春痘,最好長在彆人臉上’這句話一樣,麻煩不在自己身上,我們很難有切身體會,做出合理反應。”
鄭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