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在門框左右的門神符版空蕩蕩的,原本應該駐留其中的神荼鬱壘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兩塊飽經風雨的空白木板,還有一堆被蟲蛀出的小洞。
門口唯一有些色彩的,是懸掛在門框上的一塊細長條白色門牌。
牌子上寫著‘非正常生命研究所’八個鎏金大字。
隻不過因為缺乏養護,大字上麵的金箔殘缺了許多,看上去仿佛患了白癜風的病人。
“這裡平常來的人比較少。”蔣玉有些抱歉的衝鄭清笑了笑,看得出她也有些尷尬:“杜澤姆博士很有才華,隻是平日有些不修邊幅。”
鄭清連連點頭,表示沒關係。
但很明顯,他對這位陌生的博士已經失去了許多信心。
不出意料,鐵門上的鈴鐺已經成為了一個擺設。
鄭清隻是輕輕一拽,那根看不出顏色的門繩就被他從鈴鐺上拽了下來,順帶還簌簌落下一堆塵土。
“這裡真的住人了嗎?”鄭清躲開塵土,終於忍不住吐槽道:“如果你是說這裡隱居著一頭八百年不出門的吸血鬼,那我還能理解。”
蔣玉的臉頰上悄悄浮起兩片紅雲。
看得出,她非常尷尬。
“我也沒有來過這裡。”她咬了咬嘴唇:“我隻是聽家裡人提到過這位博士,說他在非常態生命方麵造詣出眾。”
“不不不,我沒有絲毫責怪你的意思。”鄭清連連擺手,同時揮起拳頭重重砸在鐵門上,一邊砸,一邊大聲喊道:“我隻是好奇,裡、麵、有、沒、有、人?”
“咚、咚、咚!”
沉重的敲擊聲在巷子裡震蕩回響。
青石板下唱著小曲兒的促織同時閉上了嘴巴,爬山虎下偷偷摸摸的草精子飛快躲進草蔓更深的地方。
那扇仿佛一推就倒的鐵門反而表現了超出預期的堅固。
雖然有點搖晃,卻堅定的閉著。
“有,人,嗎?”鄭清又喊了一嗓子,揮起拳頭準備重新砸門。
“有事嗎?”鐵門悄無聲息的打開,露出一個頭發花白,皺紋橫生的老臉。
門口的兩個年輕人被嚇了一跳,竟同時定在了那裡。
“有事嗎?”開門的老人有些不耐煩的晃了晃胳膊,挑剔的看著兩位客人。
鄭清飛快的收起舉起的拳頭,回頭看了蔣玉一眼。
女班長似乎剛剛反應過來,忙亂的從臂彎處掛著的坤包裡抽出一張帖子,清清嗓子,把帖子遞給老人:
“鐘山蔣氏,前來拜訪杜澤姆博士。”
門口的老人瞪大眼睛,接過那張帖子,仔細看了看。
“稍等。”
說完,老人重新關上鐵門,消失在兩個客人的視線中。
鄭清眨眨眼,疑惑的看著蔣玉。
蔣玉皺著臉,也是一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