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在今天上午有一節曆史課,上課地點位於主教樓西201。
這是一節全校性選修課。
雖然老生們總是念叨‘選修課必逃、必修課選逃’,但作為剛剛入學不足一個月的大一新生,鄭清腦海裡完全沒有逃課的概念。
更何況曆史課的司馬老師還是一位氣質出眾的美女。
準確說,鄭清全部十門課程中,隻有這位司馬老師的外表令人賞心悅目。
所以,為了彌補其他課堂上的心靈損傷,他更不會傻乎乎逃課了。
現在是早上七點半。
距離正式上課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但當鄭清進入教室的時候,大部分學生已經入座等候了。
尤其是那些平日裡竭力把自己塞在邊角旮旯裡的男生們,在這節課上出乎意料的積極。教室前麵幾排的位置已經被他們占了個乾乾淨淨。
鄭清心底大呼晦氣,隻好拽著蕭笑在教室後麵找了幾個空座。
這間教室的格局與主教樓的其他教室並沒有太多區彆。
高大的落地窗、銀灰色的窗簾;前方墨綠色的黑板上沿同樣有一批穿著灰色工裝的小精靈笑眯眯的看著教室裡的學生們,便是門後也有一張落款是may的塗鴉,隻不過這張紙上的小人還在流著口水酣然大睡,完全沒被漸漸熙攘起的教室吵醒。
鄭清座位前排,兩名身披白色長袍的阿爾法學生正若無其事的討論校獵賽的事情。
“……家裡麵已經給我來信了,”左側圓臉,有一頭黑色鬈發的男生愁眉苦臉的說道:“他們要我無論如何也要在新生賽上拿到一個名次,否則會減少我在學校的生活費……”
“聽上去並不是特彆困難。”右側臉色蒼白,雙眼狹長的男生仔細擺弄著自己的袖扣,漫不經心的說道:“往年我們學院都能在新生賽上拿到不錯的成績。要知道,大部分新生並不像我們一樣有良好的家教……除了星空學院那些瘋子比較能打,其他學院大一的新生在學校的獵賽很少有什麼出色的表現。”
鄭清強行忍住自己冷哼的衝動,低頭翻開巫師教育出版社發行的那本《大曆史·世界近現代史篇》。
但他的耳朵裡仍舊不斷塞進前麵兩個阿爾法學生的談話聲。
“……也不能這麼武斷。”圓臉男生用一種多想想總不是壞事的口吻說道:“我記得今年九有學院有‘那個張家’的人……他們家的人從出生就在跟妖魔戰鬥,一定很厲害!”
“好歹也是有能力跟我們競爭的學院,總不至於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吧。”另一個男生毫不在乎的說道:“一個人能打有什麼用?要知道,獵隊是一支隊伍,講究的配合與默契。除非像瑟普拉諾先生那樣,能夠憑借一己之力戰勝一群野妖,否則過於突出的個人能力反而會影響整個隊伍的平衡。”
鄭清低著頭,雖然目光仍舊在曆史書上徘徊,但他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那個很能打的張家,說的是張季信吧。”他暗自思忖:“雖然距離正式的獵賽還有一段時間,但先找他了解一下規則總不會錯。”
“而且,那麼能打,肯定要跟他組成一個獵隊。”鄭清得意的轉著毛筆,嘴裡不由自主發出陰測測的笑聲:“誰叫某些人簽了賣身契呢……”
旁邊,蕭笑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傻笑的鄭清,把課本向外挪了挪,離他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