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愛瑪教授似乎有些意猶未儘。
“如果把另外兩個學院也算上,”易教授顯然遲疑了一下:“星空學院今年招了一名叫藍雀的新生,是一位真正的劍修,非常純粹的道路……他們還不顧月下議會的禁令,把那個狼族與血族的禁忌之子也收錄進學院了。”
“第一大學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那群躲著太陽的家夥指手畫腳。”愛瑪教授厭惡的抬起下巴。
“亞特拉斯的新生標準一向比較特殊,據我所知,那些大教派對獲得神恩的新生看護的非常緊密……如果不動用點手段,很難說出其中高低。”
“我覺得亞特拉斯的招生理念有些走偏了,”老姚抓著煙鬥,在半空中用力揮了揮:“那所學院原本是以‘信仰’為標準招生,但是現在呢?完全變成了神祇的私人領地。”
“不要因為這間會議室沒有亞特拉斯的人,你就在這裡大放厥詞。”愛瑪教授哼道:“這四所學院,哪個沒有走偏?九有的世家子少嗎?阿爾法的考核少嗎?”
老姚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臉紅。
“還有沒有要補充的?”愛瑪教授四下裡張望,似乎期待有人能再說點什麼。
易教授終於明白其中的關竅,搖搖頭,不再開口,而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副塔羅牌,在指間歡快的翻動起來。
“你想說就說,誰也沒堵著你的嘴。”老姚終於找到一個反擊的機會,手中的煙鬥在會議桌上磕的山響:“看你憋了一晚上……再不說出來,怕不是要憋炸了!”
“哼!”愛瑪教授橫了他一眼,伸手在坤包裡摸了摸,翻開左手。
圍觀著的教授們頓時把目光集中在她的手心。
那是一顆灰撲撲的小珠子。
頭頂的龍形吊燈散發著乳白色的光彩,但那顆灰色的珠子仿佛吞噬了所有落在它身上的光線,不見些許出彩,毫不起眼。
就像一塊頑石。
“這是魔紋珠?”易教授眉頭輕挑,目光從自己的撲克牌中挪開,瞟了一眼,語氣中充滿好奇:“是某個新生的作品吧……結構緊湊、魔文牢固,也算有些才華了,但每屆新生中,這樣的人才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值得你這樣看重?”
“無知的算命先生!”愛瑪教授冷笑一下,左手一偏,那顆灰撲撲的小珠子順著手中的紋理滑落到食指尖。
然後她的食指輕輕一抖,小珠砰然爆開,化作一枚立體的符文。
一股無形的波動也隨之蕩開。
老姚皺著眉,並沒有阻止。
這股波紋瞬間就掃遍整個會議室,將其他幾堆湊在一起的教授們驚動,吸引了過來。
“不好意思啊,沒控製好力道!”愛瑪教授一臉得意的對著其他教授們嚷嚷道:“孩子們畫的魔文有些脆弱,沒敢太用力。”
“你一個幾百歲的大巫師會控製不好一枚小小魔文的力道?”老姚險些被自己的煙氣嗆到。
易教授沒有說話。
他終於收起了自己手中的紙牌,目光嚴肅的看向那枚被激活的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