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小林果在阿爾法會被欺負……果然,是我想多了。”蕭笑扶了扶眼鏡,難得吐了個槽。
“如果這樣也叫‘欺負’,那請讓我接受比這酷烈一百倍的欺負吧!”辛胖子咬著牙,滿臉悲愴:“既生辛,何生果!”
“喂喂,你們都是戲精學院的麼。”鄭清滿臉黑線的看著幾個脫線的家夥,開始認真思索要不要把自己周圍的帷帳重新掛起來。
然後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用力敲了敲床鋪。
“我剛剛想起來一件事!”他小聲叫道:“關於昨天晚上那件事的。”
果然,這個話題重新把男生們的目光吸引了回來。
“我記得蒙特利亞教授當時說,那頭野妖身上沒有異常咬痕?這是什麼意思!”鄭清眯著眼,努力回憶昨夜那位陌生的教授,補充道:“蒙特利亞教授好像有個實驗室,是專門處理血脈什麼東西的。”
“哦!”蕭笑輕聲應著,臉上露出幾絲了然的表情。
“你知道他?”辛胖子敏銳的察覺了蕭大博士的表情,好奇道:“或者說,你知道那位教授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蒙特利亞教授我的確知道,他是研究血脈轉化方麵的權威,在第一大學有自己獨立的實驗室。”蕭笑果然不負博士的稱號,似乎博覽天下無所不知:“至於他說的那句話……我認為,這意味著,那頭河童妖不是另外一頭妖魔發狂後的產物。”
“這不是很好嗎?”鄭清愈發迷惑:“為什麼我記得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大家臉色都不太好看……不是另外一頭妖魔發狂的產物,不就意味著校園裡隻有這一頭野妖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頭野妖從哪裡來?”蕭笑反問道。
問題回到了最初。
鄭清覺得這個循環有些滑稽,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許察覺到自己這番解釋有些粗糙,蕭笑醞釀了幾秒鐘,換了一種說法:
“大家應該都知道,大部分妖魔的誕生是通過三種途徑:血脈傳承、侵襲、感染……”
鄭清歎口氣,打斷博士的演講,舉起手,嘟囔著:“我不知道……”
蕭笑默默的瞅了他一眼,頓了頓,解釋道:“大妖生小妖,這是血脈傳承;巫師殺了太多的妖魔、在妖氣影響下墮落,這是侵襲;被妖魔咬傷,轉化成的野妖,屬於感染型。”
“言簡意賅!”辛胖子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蕭大博士這次沒有理會旁邊的噪音,而是繼續解釋道:
“一般而言,血脈傳承的妖魔天賦很高、出生時往往會帶著許多強大的天賦,即便在妖魔中數量也非常稀少……顯然,那頭河童妖並沒有什麼強大的背景。”
“而侵襲產生的妖魔,在轉化前就具有極強的法力,一經轉化往往會直接成為高級妖魔……這也不符合那頭河童妖的表現。”
“最後一種,感染型的妖魔,屬於最常見的,也是炮灰型的家夥,轉化後大部分都隻能維持粗淺的本能,按照正常邏輯推斷,你們遇到的那頭河童妖隻可能是這個水平的家夥……而在這類野妖身上,肯定會有被妖魔咬傷的痕跡,這是它們身份的標識,也是它們轉化的基礎、力量的來源。”
“但是我們在湖邊抓住的那頭野妖沒有咬痕,”鄭清終於理清思路,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這頭野妖不是通過你提到的那三種常規手段誕生的?”
“我想,這應該就是你提到那些教授們不高興的原因了。”蕭笑把抱著的筆記本換了一個胳膊,又扶了扶眼鏡:“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頭痛的事情不是出現事故……而是出現了事故,還毫無頭緒,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