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的看著女巫身後走出的一位男巫,目瞪口呆。
“那是九有學院今年拿了梅林勳章的新生嗎?”歐米伽探頭探腦的張望著,猶豫道:“我記得他叫鄭清吧……隊長跟他很熟嗎?”
“唔。”安德魯含糊的答應著,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他向那位女巫提出的某個要求會被拒絕。”琥珀默默的看著奶茶店前的男女巫師,低聲說道。
安德魯眉毛一揚,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
……
……
鄭清幫蔣玉扶起那名跌倒的小男孩之後,目送他騎著掃帚歪歪扭扭的重新飛起來。
“我覺得步行街上應該禁止這些魔法飛行工具。”鄭清歎口氣,抱怨道:“而且還應該限製兒童騎乘掃帚的年齡……”
“巫師聯盟裡也一直在討論這件事。”蔣玉在旁邊輕聲說道。
今天是周一,下午課後,鄭清帶著自己的小精靈們與蔣玉一起來步行街拜訪杜澤姆博士,請博士幫忙檢查小精靈恢複的情況。
就目前而言,服用了砂時王漿配藥的小精靈們恢複的不錯。
最起碼在獵月其間內,鄭清都不需要考慮為她們續命的事情了——他還有其他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需要頭疼呢。
比如為宥罪獵隊尋找一位合適的經理人。
他今天突兀的把蔣玉邀請出來,也是想趁機提一下這件事。
“謔,我們偉大的梅林勳章獲得者打算開啟自己的從政生涯了嗎?”一個戲譃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打斷鄭清的話頭。
他惱火的回過頭,然後詫異的抬起眉毛。
阿爾法學院那隻矮胖的狼人?
“跟你無關。”鄭清冷淡的回答著,示意身旁的女巫一起離開。
“也許吧。”安德魯油腔滑調的說道:“我的占卜師告訴我說,你今天會被這位美麗的女士拒絕……如果我是你,我會換個時間提出某些不切實際的要求。”
琥珀在旁邊劇烈的咳嗽起來。
鄭清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莫名其妙。”年輕的公費生嘟囔著,轉身離開。
蔣玉則微微皺著眉,卻最終沒有多說什麼,也跟在鄭清身後走開了。
……
……
“遠離他。”
目送鄭清與蔣玉拐進巷子深處之後,琥珀忽然開口,用低啞的聲音警告道:“……那個年輕人四周都籠罩著無儘的血色……但卻沒有一絲因果與變量糾纏在他身上。甚至比剛剛出生的嬰兒還要乾淨。”
“哈哈,九有的書呆子麼,能惹什麼麻煩事。”安德魯不以為意的揮揮手,調侃道:“你看到的那些紅色,也許隻是他們穿的紅袍的影子。”
“就像風暴之眼。”琥珀喃喃著,垂下眼皮:“風暴的中心永遠是最安靜的……而圍繞在風暴周圍的我們,則被颶風裹挾,身不由己……這也許是你組建獵隊時產生那麼多變量的原因所在。”
“沒有這麼可怕吧。”朱利安在旁邊插口,似乎在給自己打氣:“如果他真的這麼特殊,那學校那麼多大巫師、那麼多占卜師,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
“第一大學籠罩在一股強力守護陣法內。在這個陣法之中,任何異常都會被壓製……而且,你怎麼知道學校那些大巫師不清楚他身上的異常呢?”
說著,琥珀抬起眼皮,掃了周圍幾人一眼。
眾人皆啞口無言。
太陽終於沉入不遠處那棟最高建築的屋脊。
天色飛快的黯淡下來。
一陣冷風打著卷從牆角吹過。
幾個沉默的年輕巫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裹緊了身上的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