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蘇施君在身體周圍施加了某些驅逐注意力的魔法;也許隻是因為她臉上戴著的那副大眼鏡的緣故。
一路走來,錯非蘇施君主動與其他研究員們打招呼,似乎所有人都對兩人視而不見。
所以,當蘇大美女用一種非常曖昧的姿勢靠近公費生耳邊,對他說話的時候,整個實驗室裡,除了鄭清本人,沒有第二個人表現異常。
“我…我以為,學校不會讓月下議會的人接觸這方麵的實驗。”
麵對這種令人耳熱心跳的氣氛,公費生結結巴巴的開口,似乎隻有通過說話才能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我…我是說,我記得巫師聯盟對維度實驗的限製非常嚴格。”
他說的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即便像他這樣進入巫師世界不足兩個月的新雛巫師,也知道巫師聯盟對涉及維度實驗的嚴厲態度。
鄭清仍舊清晰的記得,兩個多月前,當他第一次與自己的麵試官接觸的時候,就曾在托馬斯手中的報紙上看到有關黯藍古堡進行維度波動實驗,最終被巫師聯盟處罰的信息。
雖然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但報紙上仍舊時不時出現有關黯藍古堡的後續懲罰性消息——尤其是前一個多月,三叉劍曾多次突擊搜查幽靈族的其他古堡——這足以說明巫師聯盟對相關實驗的嚴厲態度,尤其是當這些實驗與月下議會有關的時候。
“他們隻是限製我們參與維度波動的實驗……或者說,他們隻是不想讓月下議會掌握禁咒。”蘇施君撇撇嘴,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至於涉及維度理論的其他基礎性研究,類似這個實驗室,巫師聯盟一向歡迎我們這些‘異類的大巫師’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進去呢……”
“你不是異類。”鄭清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隨即,他紅著臉說了聲對不起。
“謝謝。”蘇施君揉著波塞冬的腦袋,側著頭,看向男巫。
在明亮的實驗室裡,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這種略顯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因為兩人終於走到了實驗室的儘頭。
與之前的開放式格局、六角石台、乳白色大光球不同,實驗室的儘頭被人用幾座巨大的書櫥隔出來一個略顯狹窄的辦公室。
這裡仍舊沒有窗戶,隻有盤繞在書櫥上方的一條條藤蔓,通過它們垂下的發光果實,為這個小辦公室提供充足的照明。
“地方有點小……我不喜歡太過空曠的環境。”進入辦公室後,蘇施君的狀態似乎更加放鬆了。
她甚至隨意的摘下了那幅眼鏡,露出令人窒息的容顏。
“你自己先找個椅子隨便坐坐吧。”女巫吩咐著,同時扯了扯頭頂垂落的一根藤條。
旁邊的一座書櫥櫃門陡然打開,從裡麵升起一座結構複雜、造型精美的煉金儀器。不論是上麵令人眼花繚亂的符文,還是那些咬合嚴密的黃銅齒輪,亦或是儀器正中央那碩大的玻璃櫃子,似乎都在向公費生宣示著它的不凡。
“好…好的。”鄭清結結巴巴的答應著,屁股挨著門口那張椅子的邊緣,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蘇施君的真容,但仍舊給他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