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皺著眉,把桌子上放著的一份《貝塔鎮郵報》遞到鄭清手中。
他的語氣也顯得有些迷惑。
“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這位校報記者撓著頭,一副無法理解的模樣:“沒有報道……校外的報紙雜誌裡沒有任何關於九有學院與阿爾法學院之間群體性事件的報道……隻有《布吉島時報》在一篇呼籲巫師界全麵清理魔法害蟲的文章中,稍稍提了句‘第一大學一號獵場昨天下午因為柵欄妖精發生小規模騷亂,迫使觀眾提前離場’……但這與實際情況差彆也太大了吧!”
鄭清一把抓過那份厚鼓囊囊的報紙,飛快的翻著。
頭版,不是有關昨天事故的文章;消息通訊,也沒有昨天兩個學院打架的事情;獵賽消息,倒是有校獵會最後一場循環賽的簡單點評,但其中的內容基本都是關於戰術與獵手的討論,完全沒有觀賽者們的空間。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身為宥罪獵隊的隊長,年輕的公費生也許會耐下性子,認真一下這些比賽的評論,甚至可能還會做點筆記。
但是今天,他完全沒有這份心情。
鄭清甚至都沒看昨天那場比賽的最後比分,就飛快的翻到了下一個版麵。
評論員文章,是關於法書購買資格是否需要審查的事情;鄭清甚至還翻看了中縫上的招聘啟示以及最後幾個版麵上的廣告——除了看到那些穿著短袍的模特們在畫框內搔首弄姿,年輕的公費生沒有看到更多值得注意的事情。
旁邊,辛胖子仍舊在喋喋不休的念叨著自己的觀點:“講道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貝塔鎮郵報》沒有在頭版頭條給出大篇幅的評論員文章,他們的老板應該立刻炒掉報社主編……”
“校報呢?”鄭清急切的抬起頭,看向胖子:“你剛才說校外的報紙沒有報道……校內的呢?校報有沒有刊登那件事?”
“這是自然的!”聽到鄭清的問話,辛胖子驕傲的抬起頭,從抽屜裡翻出今天早上剛剛發下來的校報:“昨天我臨時加班忙到十點鐘,就是在校對稿子……否則我那份檢查早就寫完了。”
鄭清接過校報,立刻翻開。
報頭下方,一張巨幅照片占據了頭版一大半的空間。
照片上是九有學院看台上次第亮起魔法護罩,隨後一道道咒語騰空而起的畫麵。也許因為這幅照片是站在主席台上拍攝的,角度非常好,在陽光的映襯下,九有學院學生們果斷而迅猛的攻擊被刻畫的淋漓儘致。
“這幅照片是我選定的。”辛胖子湊了上前,點著照片上的幾個細節,頗為自得的補充道:“原本主編打算用阿爾法學院提供的一份材料,但他們的照片曝光不足,看上去有些陰暗……而亞特拉斯那邊提供的照片焦距沒調對,畫麵模糊,人臉都看不清……”
鄭清沒有理會胖子的自誇,而是飛快的翻看著報紙上有關昨天那件事的全部報道,包括頭版的消息、二版的評論員文章、以及校報記者們在事後對四所學院部分學生的采訪記錄。
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理一下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