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不規矩的丫頭就該發賣,李嬤嬤放心,老夫人不會允許這等癡心妄想之人。”
“倒也不必,”李嬤嬤冷笑,“我家主子想好了。既然世子爺這般喜愛這盆野草,留下也未必不可。這等野物可不是得嘗個過癮才曉得膩歪?正好主子想著將小跨院收拾出來,往後就用來養那盆野草吧。水榭這麼好的地方,還是鎖了好。”
“正好我們主子也大度,給世子爺納個妾也不是不可。但是怎麼個納妾法兒,還得長輩們給個章程。”李嬤嬤皮笑肉不笑。
“是是是,”張嬤嬤賠笑,“這事兒我回去立馬跟老夫人說。”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臨走之前,張嬤嬤怕隔牆有耳,不好聽的話傳出去叫藍家人知曉。還故意揚高了聲音。
兩人說話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道:“那些粗手粗腳的死丫頭,沒輕沒重地差點弄壞了少夫人最愛的鬼蘭!那花精貴得很,在這大冷天的能活著就已經頗費心力。那不長眼的居然給弄到屋外頭來。要不是發現得早,怕是都要凍死。似這等沒皮沒臉的下人,就該趕出去!”
“可不是?”張嬤嬤應和,“正好老夫人這邊有個不錯品相的蘭花,一會兒給少夫人送來。”
外人不清楚兩人說什麼,隻當水榭那邊真養著藍唯唯的蘭花。有那有見識有眼力的知曉,鬼蘭這等精貴的花草,是隻能活在六七八月份。天熱的時候。若是當真在這寒冬臘月養活一盆鬼蘭,那確實是下了不少功夫。
“那可不是得好好懲戒一番!”鬼蘭這等毫無,把那些奴婢一家子賣了都抵不上一片葉子,“姑娘怕是氣壞了,這不長眼的丫頭,就該拖到靜室去。”
李嬤嬤歎氣:“姑娘仁善,黏在那小丫頭年歲小初犯,花也沒出大事,便小懲大誡放過了。“
張嬤嬤憋著一口氣裝模作樣地感慨,“咱們姑娘宅心仁厚。”
打聽出來出了什麼事,張嬤嬤急著回去回話便也沒多留。匆匆就走了。
霜華院這個水榭是藍唯唯嫁進來才返修的。知道藍唯唯喜水愛花,不得不說,當初改造出來就是為了叫這個金貴的孫媳婦住得舒服。裡頭也確實移植了不知多少奇花異草。不說每一株都價值連城,但確實都不是便宜東西。
在藍唯唯尚未嫁進來之前,宋夫人摳摳搜搜的,怕不長眼的弄壞了這些名貴的花草。除了擅長侍弄花草的奴仆,那水榭的門都是上了鎖不叫閒雜人等進去的。隻是可惜這特地為藍唯唯準備的水榭住了藍蝶影,倒是惹來一肚子的惡心。
沒人懷疑裡頭藏人,宋老夫人在特地派人來問之後,立即就暗暗憋了一通火。
不敢在藍老夫人麵前表現,硬生生笑著把事情給應付過去。藍老夫人得知藍唯唯身子已經大好,隻是還很虛弱,不便於見風。倒也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雖然沒見到藍唯唯,但見到李嬤嬤也是信了,“好生照看你們主子。往後除了這事兒可千萬彆再瞞著老身。若是老身的乖孫女有個三長兩短,老身拿個龍頭拐杖就親自來教訓。”
藍老夫人那邊前腳剛走,後腳主院那邊又派人來問。不是旁人,正是藍錚那個凶戾的異姓王。他不如母親心係,記掛著漢家回門的規矩。隻是好些日子沒瞧見乖女,他親自來瞧瞧。此時正好是下朝不久,他沒乘馬車,隻騎了一匹馬就來了。
李嬤嬤還是一樣的說辭。
左右藍唯唯愛重花這事兒不是一日兩日,愛蘭花也是出了名兒的。當初藍錚弄壞了一盆她心愛的吊蘭,小姑娘差點沒把他胡子給拔掉。聽說她因著蘭花在宋家折騰,倒也不奇怪。
藍錚畢竟是男人,心裡記掛著女兒,也不方便去屋裡瞧。人就在宋家外院坐了會兒,冷臉跟宋國公喝了兩盞茶,背著手就走了。不過他前腳剛走,後腳親爹的隨從立馬快馬送來一箱子貓眼大小的東珠和一堆補身子的藥材過來。
說是給藍唯唯壓壓驚,不得不說,這壓驚的方式十分令人喜歡。
李嬤嬤看著一箱子大東珠笑了一聲:“這回去紅梅山莊做客,正好給主子縫鞋上。”
財迷地摸著珠子的藍唯唯一僵,臉都木了。對不起,是她的格調不夠高。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嗚再也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