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舜也在一旁頷首:“我瞧你這些日子你同洪家的人相處的不錯。若是日後嫁過去了,也就是那麼回事。”
趁著沈奇周歲,沈舜也細細觀察了那洪家人。百年高門,行事做派規矩板正,也未曾有苛責打罵下人一事,而那洪思廉也是個正派的孩子。
沈洪兩家離得遠,自他和洪玉成婚以來,多是逢年過節書信及禮品往來。若不是有兒子周歲這一事,他也沒個這樣實在相交的機會,心下也確實服氣自家夫人這主意。如她所言,放心,虧不了這外甥,確實比嫁給那不知根知底的人強。
所以,若說遠嫁,這卻並不算遠嫁了,何況洪氏一族對沈家將來也是頗有助力的,以後也少不得有些來往,親上加親也是不差的。
洪玉點頭:“我娘家人也好,沈家人也罷,都瞧見了你在這府中操持支應的本事,你也算給我爭了氣,沒個說你不好的。如此,我家老太太也是放心叫你做大娘子的。”
說罷也頗有些得色,老太太起初還不願,說是孤女一人不好養活,娘家也如何如何,但洪玉母女好說歹說,又帶著老太太這麼瞧又那麼瞧,最後才鬆了口。
劉溪鴒心道,原來那幾日她使喚她使喚得團團轉,是為了這般!無怪那幾個洪家的媽媽跟著她左瞧右瞧的,當時未曾想這麼遠。
竟是這麼個意思!
震驚之餘,她也自嘲了起來。
起初她忙裡忙外的時候,總以為這是得人看重,沒把她當外人的意思,暗自還覺著麵上有光。
再一想,前幾日她還在和沈芯說著兒時的蠢事,還在說那洪思廉古板要死,若是真嫁那她不得上吊雲雲,一切都是捕風捉影當個笑話。
誰曉得今日便果真說起了同他的婚事?
她倏地明白了過來,隻想抽自己一頓,怎地這麼蠢?
“舅舅舅媽,”她輕咳一聲,“我能…說句話嗎?”
沈舜一瞧這丫頭那股子小心翼翼的變扭勁,心念微動,寬言道:“嗯,有什麼想法便說吧!”
在這樣的正席上,她向來不善表達自己的意思。可若是不說,這事怕不是真要板上釘釘了?沈家可是完全做得她的主的,這事兒可不能稀裡糊塗的就這麼著了,她強行穩住了神:
“我從未想過嫁人的事。”
沈洪夫婦對視一眼,洪玉笑道:“女兒家遲早有這麼一天,那就從今天開始想吧!”
“那我要想些什麼呢?我實在不知。”
洪玉道:“你若是嫁過去,便是正妻。自然是要想一個家要如何當,一個主母要如何做,一個妻子要如何同夫君相處。”
“我……我是說,對這嫁娶一事,我一無所知。”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