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們一家基因是真好,蕭靜芸氣質就像一灣裝滿了月色潭水,五官自然是非常精致美麗。蘇衍忠則溫和儒雅,但他氣質有點掩蓋了他五官深邃感,使他看上去成熟穩重,沒有那麼強攻擊性。
然而蘇語桐和蘇維錚還太年輕,沒有夫妻兩人身上那種歲月沉澱下來沉靜氣質,他們漂亮五官明顯更勝一籌,以至於就算蘇語桐滿身都是農村人樸素氣質,依然掩蓋不了她優秀外貌。
蕭靜芸似乎特彆喜歡跟她分享自己家裡事情,叨叨絮絮地跟她說,“衍忠是一家建築公司老板,是蘇氏集團下,每天都很不忙,不過隻要不是出差去外地,再晚他都會回家休息,就算去外地也會跟我隨時保持聯絡。”
“維錚最近出國參加科技競賽了,他很厲害哦,馬上就要進入決賽了,如果獲得冠軍話,也算是為國爭光呢。”
大約所有母親說到自己孩子,都是滿臉驕傲。蘇語桐有點羨慕,但是很神奇是,她竟然不會嫉妒蘇維錚。
命運何其喜歡捉弄彆人,明明是同父同母所生兄妹,哥哥在父母精心嗬護下健康成長,妹妹卻被不當成人一般搓磨,換成任何一個人,不說心理因此扭曲,至少也是有怨氣。
蘇語桐卻很感激上蒼,讓她遇到了秦老師還有張主任這樣人,讓她沒有落入仇恨沼澤,變成其中一份子。
蕭靜芸說了一會兒,見小姑娘沒有一點不耐煩,試探著問道:“小語,下次要不要去阿姨家玩?”
蘇語桐當然想去看看父母生活地方,就點頭答應了,不過,“我現在在奶茶店兼職,這個月休假時間已經用完了,要等下一個月才有時間了。”
蕭靜芸雖然因為身體原因,現在不上班,但她父母也隻是普通人家,她是知道在這樣地方兼職有多辛苦。
她憐惜地握住小姑娘手,發現手上有很多陳舊傷疤,雖然那些傷口早就愈合了,還是看得蕭靜芸一陣陣心疼,連聲問道:“這是怎麼弄?怎麼這麼多傷口。”
兩人手放在一起,蕭靜芸細膩皮膚看起來更像一個年輕人,反而是蘇語桐才十七歲,她手就要粗糙很多,雖然她總是洗得很乾淨,把指甲剪得短短,但是兩人手放在一起對比差異就挺大。
蘇語桐十分窘迫地想抽回手,一邊回答道:“在家砍柴割豬草時碰傷。”女孩兒都是很在意自己外貌,蘇語桐也一樣。
小姑娘手上傷,還有眼裡窘迫,看得蕭靜芸心底一陣陣發酸,小心地撫摸著她手指上疤痕,不滿地低聲說:“你爸爸媽媽怎麼能讓你乾這麼粗活,你才十七歲,應該安靜在教室裡讀書。”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女兒米麗,小姑娘因為是蘇家唯一女兒,被全家人寵愛著,打小彆說身上有傷口了,就是磕著碰著了都有一堆人心疼,每到放假就去世界各地度假,這輩子連廚房都沒去過,就這樣她還那麼不懂事。
而這個女孩呢?同樣年紀,她不但要乾粗活,暑假還要打工賺錢,太叫人心疼了。
“沒事,我也要努力養活自己。”蘇語桐眨眨她黑白分明大眼睛,懂事得理所當然。
蕭靜芸更加心疼了,越發覺得應該讓米麗看看彆女孩是在多麼艱辛條件下,仍然在努力讀書。
這天兩人在衛雪濤家待得挺晚才離開,主要是蕭靜芸一想到可能很久才能見到這個小姑娘,心底全是不舍,於是時間就越留越晚,都快待到衛雪濤吃晚飯時間了,才依依不舍地提出讓司機送蘇語桐,當然她也要坐在車上跟她一起過去。
一直保持安靜老祖忽然說道:“我看你那天不是收集了很多狐狸毛嗎?找個袋子裝起來遞給衛雪濤。”
“為什麼啊?”蘇語桐不明所以。那天她在家裡變成狐狸後,發現家裡果然有好多小奶狐狸細絨毛,她打掃了好久才清理乾淨,但是被老祖要求存起來,隨時帶在身上。她之前還有猜想過,
“你先給她。”老祖也不解釋。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蘇語桐還是照做。她身上沒有裝小毛毛袋子,就拿了個手絹把毛毛疊起來,交給衛雪濤。
老祖說:“告訴她,讓她把這個放在老人身上。”
她說完這句就不說了,蘇語桐隻好依葫蘆畫瓢告訴衛雪濤。
衛雪濤心也是大,既然是小姑娘鄭重交待,她接過來還真照做。
蘇語桐這才放心地跟著蕭靜芸離開。
上了車,蕭靜芸才好奇地問蘇語桐,“小語剛才給雪濤媽媽是什麼?”
蘇語桐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於是轉而問老祖,老祖見她可憐,給她丟了三個字,“平安福。”
蕭靜芸聞言,還以為是她特意送給衛雪濤禮物,心裡微微有點酸,說道:“小語哪裡得來?能給阿姨一個嗎?”
蘇語桐隱約聽出她話語裡醋意,有點無措,隻能在心裡求助老祖,能不能也給她一個。
“你想給她嗎?”
蘇語桐彆扭了一下,彆彆扭扭地吐出一個字:“想……”
“那你就告訴她,現在你身上沒有了,等下次見到她再給她。”老祖道。
蘇語桐趕緊說:“毛毛還有……”
“照我說說。”老祖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傻丫頭,真沉不住氣。
“那好吧。”
蘇語桐隻好又將這句傳達給蕭靜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