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蘇語桐聞方顧不上胸口的疼痛,皺眉問道。
“他們和你血脈相連,你的狐毛在他們身上,能傳回一部分感應。”這種東西挺玄的,總之就是她現在有功德金光加持,能夠感應一點血脈相連的父母的命運,如果她再強一點,或許能看到更多東西。
但是預知這種事情,有時候真說不上是好是壞,挽狂瀾看著此時單純為父母擔心的純真小女孩,心中有一絲憐憫。
“那我應該怎麼做,老祖,我送給他們的平安福管用嗎?要不要我再給他們送一個?”蘇語桐覺得自己有點冷靜不下來,她努力地強迫自己冷靜,提出自己現在能想象到的所以辦法。
“你當這個是法器嗎?還能加持?”挽狂瀾涼涼地嘲諷道,“命運這種事,你著急也沒有用,不如靜觀其變,冷靜應對,也許會有彆的收獲。”
蘇語桐到底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沒有老祖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度,冷靜是冷靜不了的。
她想過給父母打電話,但是被挽狂瀾阻止了,“最好不要提前告訴一個人他即將遇到的遭遇,否則可能會產生更嚴重的後果。”
蘇語桐停在蕭靜芸電話號碼上的手指頓時縮了回來,但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蕭阿姨”三個字顯示在屏幕上。
其實蘇語桐之前有天晚上偷偷把這三個字改成“媽媽”,但是很快又改了回來,這個小秘密隻有現在同她一體的挽狂瀾知道,不過老祖也清楚小女孩的小心思,沒有戳穿她。
“接啊。”老祖現在大約是真的太閒了,恨不能從她身體裡伸出一隻手幫她接電話。
蘇語桐躊躇了一下,憂心忡忡地說:“萬一我不小心說漏嘴了怎麼辦?”不行,她肯定忍不住的,那是她的爸爸媽媽呀。
冰山老祖又想翻白眼了,她說道:“其實你隻提醒她們注意安全,不讓她們意識到自己有危險,不會有事的。”
但是,“不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會有危險,那也沒什麼用啊。”
挽狂瀾:“……”
老祖現在就很鬱悶,小崽子就是麻煩!事情真多!她有點不太想管了!
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到了時間自動斷了,然後又響了起來,蘇語桐捧著電話不知道要怎麼辦,隻能向老祖求助:“老祖~你說我到底接不接呀?”
“不要撒嬌!”老祖就很煩,霸氣地一錘定音,“接!”
蘇語桐立刻按了接聽鍵,聽筒裡傳來蕭靜芸著急又有些慌亂的聲音,“小語,你剛才怎麼不接電話?是在洗澡嗎?還是在外麵沒聽見?”
這一疊聲兒的追問,充分顯示了蕭靜芸滿心的擔憂和對她的緊張,這僅僅隻是因為她沒有及時接電話而已。
蘇語桐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在意過,心裡酸酸的,一陣陣發軟,“蕭阿姨,我剛才有事沒有接到,你不要擔心我。”
“怎麼能不擔心呢?”蕭靜芸心說,你是我的女兒啊,我不擔心你誰擔心你呢?她猶豫了一下,說道,“小雨,來阿姨家住一段時間好不好?你一個人住在外麵,阿姨真的很擔心你,外麵太不安全了。”
對於許多父母來說,家門以外的地方都是黑暗森林,到處藏著豺狼虎豹,自己的親生女兒當然最好一輩子被護在自己的羽翼下才放心啊。
蘇語桐覺得這其實也是個好辦法,也許住在他們身邊,說不定還能保護她們。
——也許這就是人類感情最美好的東西,都在互相為對方擔憂,即便自己身微力小,也想保護自己愛的人。
蕭靜芸說完這個提議,垂在腿上的手指輕輕地攥了起來。蘇衍忠坐在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父母倆都在等待女兒的答應。
“好,”蘇語桐回答道,“蕭阿姨,我明天下了班就去找你。”
蕭靜芸和蘇衍忠得到想要的答複,激動得熱淚盈眶,連聲說:“好好,明天讓陳師傅過去接你好嗎?”
“好。”
掛了電話,蕭靜芸夫妻倆立刻就開始商量起來,讓女兒住在哪裡。
蘇衍忠說:“要不就讓她住在二樓吧,正好空了一套客房,咱們明天讓人重新弄一下,先委屈一下她,回頭重新裝一套房給她。”蘇家大彆墅占地麵積很大,夫妻倆個住在頂樓四層,兩個兒女住在三層,一人一半,二層是客房,一般是給客人用的。
蕭靜芸身為母親的本能,就是想天天摟著乖女兒睡覺,以彌補這些年的虧欠,但她也不能冷落了丈夫,想了想說:“就讓她住在四層吧,咱們頂樓不是還有一套小套間嗎?還有獨立的小陽台,她可以在那裡看書休息,收拾出來給小丫頭住正正好了。”
她都給女兒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這種事蘇衍忠當然是沒意見的,當即就說好,女兒的事交給老婆負責才靠譜。隻是事後想想,蘇衍忠自己也察覺到,他們夫妻倆對蘇語桐和對待蘇米麗、甚至是蘇維錚都不一樣。
現在他們還沒有公開認回小語,就讓她和他們夫妻倆住在同一層,蘇米麗和蘇維錚倆都沒有這個待遇,心裡怕是會覺得不公平。隻是,現在蕭靜芸正是對小語母愛泛濫的時候,什麼也阻止不了一個母親想親近女兒、為女兒操心的願望。
雖然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小語桐那樣特殊,這一碗水,他們注定要在三個兒女中間端不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