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今京還不能掉以輕心,她還有重要任務呢,遂做賊一般,小心翼翼摸黑繞到柴房後牆。
胸腔裡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手指在陳舊的土牆上摸索,數到第三根裂縫,從裡麵拿走那捆藏好的火把,並之前存的一小塊兒殘次打火石,再趁著月黑風高抄小路回到圈舍。
之前說過,圈舍是整個劍宗最下等最下等的弟子才住在這兒。
唉!說是圈舍。
被那些人說得更難聽的諧音名字都有,叫個什麼“鳥窩犬舍”,顧名思義,就是鳥兒和狗兒住的地方。
可再難聽的話蘇今京都聽過,這些又算什麼呢,根本打不到她堅韌求存的強大內心。
且在最起初,被安排住鳥窩犬舍的,有十一二個低階弟子,後來,他們各自家中使些錢財,通融通融關係也就暗地裡搬出去,搬到好一點兒的地方去住。
蘇今京無權無勢無背景家眷,沒人來給她通融走後門,是以,隻剩她和另外幾個弟子還睡在這兒,不過這幾天連他們也搬走了,隻剩蘇今京孤零零一個。
這她才敢把嶼重淵帶回來,藏在圈舍的炕洞裡。
嶼重淵這一藏就是三四個時辰,正忍耐到極點。
“嘎-吱”
蘇今京裹挾新舊滿身的傷,渾身酸痛回到圈舍,這裡沒有明火,更沒有燈台,她摸黑推開門邁進去,反手關上破門,從懷中掏出攢來的火把和打火石,彎腰將它們放在門口的小石凹裡。
她摸到炕邊,敲敲炕洞,“你還在?”
良久,從下麵探出一個腦袋把蘇今京嚇一跳,嶼重淵的表情像是受了極大的罪。
蘇今京定定心神,露出一抹微笑,還是那句話,“你還好?”
嶼重淵星眸俊眼,薄唇微抿重重歎口氣:“忍得慌。你怎才回來,我等苦你了。”
“後院活多,耽擱了。嗯,既難受。”蘇今京透過破爛窗戶看向院子裡,明晃晃的月光格外亮眼,對他:“那你出來,去外麵無人處。”
這個炕洞不大,嶼重淵骨架又完美,藏在那裡頭可不得受罪?這會兒吃力爬出來,蘇今京一個雪白的饃饃遞到他眼前,嶼重淵眼睛都亮起來,“給我的?”
蘇今京笑盈盈道:“乾淨的。”她特意留給他的。
嶼重淵道完謝,接過來兩三口就下肚,看來他是真餓了,蘇今京還奇怪,嶼重淵不是元嬰境界了嗎,怎麼還挨不過辟穀饑餓?
嶼重淵作揖道:“多謝。那我去了。”
蘇今京轉身收拾床鋪,沒過多久,隱約聽到身後有躡手躡腳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捂住口鼻。
她極力掙紮,嗚咽不停,“放,開我!”
“彆出聲,是我,蘇弟!是我,彆叫了,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胳膊還在,腿腳也還在,都還在就好。”
那賊子不斷在她耳邊吐息,又貪圖她的身段兒上下胡亂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