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太陽偏西,陸萸打算回去了,於是整理起今日寫的字。
一旁的江澈見狀,猶豫了一下後,笑著問:“許久未聽女公子提起朱家郎君,不知現下如何了?”
話才出口,方言便喝道:“怎的如此無禮!”
江澈一臉訕笑,卻仍好奇的看著陸萸。
原來江澈也是個八卦青年呀,陸萸心中覺得好笑,之前有的抑鬱瞬間一掃而空。
曹壬對兩位侍從向來寬厚,如今臉上也有些許不悅。
陸萸忙笑回:“我原也沒想瞞著君期,可惜無任何進展,亦無甚可說的。”
言畢,她無奈一歎。
那朱慎,真是食古不化刀槍不入呀,這麼久以來數次同案品茶吃小食,卻吝嗇得多一句話都不曾。
很快她就要十歲了,古代按虛歲就是十一,其實她已經開始氣餒,想著要不要換個人。
“許是女公子的方法不對?”江澈走近陸萸,然後席地坐在一旁道。
那日雨中他在馬車外已將陸萸的計劃聽得一清二楚,當時就覺得那計劃不夠完善,吃吃喝喝卻沒有實質性的東西肯定不能推進感情。
陸萸有些狐疑的看著江澈,莫非此人還是情場高手?想給自己傳授秘籍?思及此,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江澈先是看了眼曹壬,未見他阻攔,才接著道:“女公子去年做的那些已讓朱郎君記住了您,但這遠遠不夠,想必他早已見慣了女子的殷勤,所以您得再讓他加深記憶。”
“這太難了,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陸萸搖搖頭的回。
“凡太容易得到的,世人皆不會珍惜,但要是有了競爭者,哪怕他未必有心去爭,也能加深對您的認識。”
江澈一番話出口,陸萸直呼高明呀,這純屬於心理戰術,看來男人看男人就是更透徹一些。
她手指輕叩書案,思忖一番後道:“那得找個比他優秀的郎君才行,隻是這樣的人找到了也未必願意陪我做戲呀。”
江澈未立馬回答,木槿卻覺得此法總有些不妥,但具體哪裡不妥她又說不上來。
“君期覺得此法可行嗎?”陸萸拿不定主意,看著曹壬問。
說實話,於一個對兒女情長不曾開竅的曹壬來說,還真答不上這個問題,但見小友一臉糾結苦惱的看著自己,他唯有認真思考一番。
沉思中的曹壬比以往多了一份威嚴,陸萸腦中一亮,興奮道:“我何必舍近求遠呢?比朱慎優秀的男子不就在眼前麼?”
她看著曹壬,一雙眼睛熠熠生輝,明亮得仿若裝滿星河,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瞳中透出的堅定好似她在看一樣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事物。
這樣的注視讓曹壬心中一怔,想不到她對自己的評價竟然這般高。
他還在怔忡,陸萸卻立馬湊到他一旁坐好,問:“君期可願幫我?”
許是那雙眼睛太吸引人,曹壬還沒回過神便已輕輕點點頭。
“太好了,過幾日阿兄要約世子和翁主去郊外放紙鷂,屆時我讓次兄約朱慎,你也一同隨行可好?”
紙鷂就是後世的風箏,北方叫紙鳶,南方叫紙鷂。
陸萸是個行動派,既然已有方案,改日不如撞日,試探一下朱慎的態度,若實在不行,換個人就是了。
木槿愈發為這個方案糾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惜苦於自己笨不知道如何勸說。
相比江澈的八卦和衝動,方言則穩重的多,他沉聲問:“不知女公子可是真心心悅朱郎君?”
“阿?”
這問題,真把陸萸問住了,她前世雖活了三十年但因為一直自卑,沒敢談戀愛呀,情竇初開、愛的死去活來、天崩地裂的那種感情隻在言情小說中見過,她甚至都沒認真看過幾部純言情的小說。
“女公子可是真的非他不嫁?”方言接著問。
陸萸答不上來,愣了好一會才道:“倒也不是非他不嫁。”
江澈猜到方言接下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