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 瘋子(2 / 2)

它殷勤地湊到她身邊坐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天花板突然垂下一塊幕布,裡麵正以第三人稱視角放映著塔米斯醒來前的一幕幕:抱臂站在一邊的赫雷提克,戴著帽子的佝僂矮人,鐘表和喋喋不休的絮語,以及……躺在床上的「她」,「她」的麵容因為痛苦而扭曲,身體止不住痙攣。

塔米斯睜大了眼睛,她對這一幕場景毫無印象。

“沒有印象就對了,不然被催眠的就是你了。”酒神因子說。一桶爆米花憑空出現,空氣裡到處都是香甜的焦糖奶油味。它抱緊爆米花,拖長聲音有如在朗誦一首名家著成的情詩,“和你截然相反,我現在一點離開的想法都沒有,隻想留在我們的「好哥哥」身邊。”

它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像個小瘋子。

細小電流躥上脊背,精神因此一凜。在失去意識的時候,它可以主導她的身體?塔米斯知道她需要再度重新評估這個東西。念頭轉瞬即逝,她盤起腿,平淡地說:“那你就留在這兒吧。”

“但是他看不見我。”酒神因子歎了口氣。

話題正在向危險的方向靠攏,如果它有不臣之心,那麼接下來的話應當是‘那你把身體給我用’之類的話,塔米斯已經殺氣漸起。但酒神因子在下一秒打起了精神,它把爆米花桶往旁邊一扔,親昵地跪在塔米斯的身前,把臉湊近她,直到她們的額頭和額頭相貼,“所以還是算啦!”

這種親密的距離讓塔米斯臉上一直繃得緊緊的麵具表情裂開了些許,她的瞳孔錯愕地放大,她想要仰頭後退,但她的後腦勺已經抵著牆壁,退無可退。

“離·我·遠·點。”

每個詞都像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她的臉終於陰沉下來,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酒神因子時總是那麼容易被挑起情緒,“你很喜歡模仿他是麼?那為什麼不能模仿他沒有幻覺這一點,給我快點消失?”

“乾嘛這樣討厭我嘛。”酒神因子好像有些傷心,它抱住塔米斯,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語句顛三倒四,委委屈屈,“我怎麼會知道他身上為什麼沒有產生我這種東西呢,我不知道哇。”

“但是你差不多知道為什麼能看見我,是吧?隻是你不願意仔細去想。”它的聲音驀然溫柔下來,“好啦,該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