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45 利維坦(2 / 2)

塔米斯感覺有靈感帶著真相從腦中劃過,但她抓不到它們的一絲尾巴。隔霧看花的朦朧感讓她不可抑製地焦躁起來,她壓抑著的、麵具般漠然的表情隱隱有些波動。

夜梟注意到了她的焦躁,他喝一口酒,平靜地揭過這個問題。“看來是我問錯了問題。”

從她的反應,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大約在半年前,喪鐘率部刺殺雷霄奧古,宣布叛變。一些刺客聯盟的人跟著他離開,現在他們自稱利維坦。刺客聯盟和利維坦的鬥爭如火如荼……你要站在哪一邊?”簡略地一句話帶過情況,他觀察著她的表情,慢慢說,“還是誰都不站?”

塔米斯迎上他的視線,她眼底深壓著的不安和躁動撞進一片冰藍無波的湖,“我不屬於任何一邊,然後?”

“沒有然後,感謝你的告知。”男人說感謝的口氣平淡得像是在做臨終通知。

他拿起桌上的信封,撕開,把其中的黑色硬卡拋給她。這張卡劃破空氣時產生了淩厲的風聲,有如飛刃,塔米斯抬起手,卡片在她的雙指間穩穩停駐。

“作為酒店的歉意和情報答謝。拿著這張卡去前台,會有人為你更新會員資格,裡麵贈送了三日免費住房服務,房間已經定好了,你的‘戰利品’都在裡麵。”

“…你有什麼目的?”奇

奇怪怪的問題,如此友善的待遇,像是某種天上掉餡餅。塔米斯深感懷疑,她直覺這裡有個隱藏的陷阱。但從醒來時一直籠罩著她的頭痛突然洶湧,此前本來一直如浪潮衝刷沙灘那般徐緩,此時卻突然疾風驟雨般襲來。她現在身體很難受,直覺可能會出錯。

“你身上有什麼值得酒店在意的東西麼?”

男人的反問簡明扼要。他從始至終都一副‘無所謂’的冷漠表情,心平氣和,好像真的渾然不在意。

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身體在劇痛,根本不是什麼麻醉藥的後遺症,或許有什麼其他東西在發作了。塔米斯現在隻想離開這裡,她拿起卡,點頭,“好的,再見。”

“出門右轉,走廊儘頭有直達一層的電梯。”夜梟說,平靜的和她道彆,“再見。”

高效的對話,帶著陌生人之間的陌生和冰冷。她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夜梟沒有回頭看她離去,隻是端著他一直沒鬆開過的酒杯,仰頭把杯底最後那些澄澈的酒液往喉嚨裡送。他給她倒的飲料她沒有動,或許是不合口味?還是說他應該先喝一口。

終端響起,無線電波帶來了幾百公裡外某個獨立實驗室發送的文件,夜梟略過冗長無用的開篇,直接劃到最後的結論頁:

【……基因座均為人類的遺傳學標記,遵循孟德爾遺傳定律,可進行親權鑒定……

在上述結果中,被檢者A的等位基因均可從被檢者B的基因型中找到來源……

鑒定結論:雙方確認存在血緣關係。】

在角落裡給他倒酒的紅角鴞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維持著看終端的動作,夜梟靜默了一會兒,黑色手套粗糲的指腹摩擦著杯壁,然後繼續往杯中斟酒。

液麵在杯中越疊越高,直到將要滿溢,他才停手。看著這杯酒,夜梟又是默然了半晌,卻最後也沒抬起來酒杯。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洲際酒店頂層的視野很好,但今夜黑雲壓城,隻能看到城際線上由燈火組成的光點,替代星芒無聲地亮著。

玻璃窗上倒映著他自己的影子,他撥出另一個電話,“報告情況。”

這種發號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