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57 拋棄(1 / 2)

《離開拉撒路之池我哥痛不欲生》全本免費閱讀

57拋棄

【想控製他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何等厥詞!一派胡言!

對黑暗之書的忍耐已經瀕臨極限,塔米斯把韋恩輕輕放在地板上,隨後悍然執刀而起!刀鋒的寒芒淩厲閃爍,數振之下將黑霧狠狠切開。

察覺到她的盛怒,黑霧服軟一般地無聲散去。最後一縷霧氣纏繞上雪白的刀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指尖之後消弭於無形。

塔米斯收回刀,皺眉攆去指尖並不存在的灰塵。隨後她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短暫征愣一瞬。

誒?刀呢——

她能感知到它仍在身邊,卻又像是隔了很遠很遠。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微妙感盤踞在感知中簡直折磨得人生出不爽。她嘗試性地擺出從鞘中抽刀的姿勢,儘管無鞘也無刀,但刀真的緩緩從空氣中顯現,直至完整出現在她的手中。

這是一種突然多了個多啦A夢的次元口袋的奇妙感。她無端覺得甚至能把森林角落裡那輛藏起來的摩托也裝進去。

…行吧。魔法,真神奇。

*

從高空俯瞰,翠綠蔥鬱的森林鋪展開來,蜿蜒的車道宛如靜謐的銀色河流。一輛賓利歐陸黑武士飛馳而過,引擎的咆哮與狂風一同奏響轟鳴的協奏曲,碾碎林間的寧靜,一片枯葉被車輪碾過的瞬間被卷起,旋到空中又飄然落下。

黑武士光麵的車身映過潑墨的森林,路邊寂寥的郊野小鎮在車身上化作流逝的雲煙,就連高樓大廈和車水行人也不能在上麵留下分毫色彩。最後它在臨江的岸邊停下。

哥譚河水波濤湧動,江對岸是鑽石區鱗次櫛比的大廈,太陽斜掛高空,陽光把大廈外立麵上層玻璃曬得爍亮,卻又在下層留出大片的陰影。

身後建築的陰影同樣籠罩著車身,把這台巨獸襯得無比嬌小。塔米斯用車鑰匙擰熄了火,把交疊的手臂連同臉一起伏上方向盤,專注地看著副駕駛座上的人。煙灰色的玻璃窗顯得車內一派黯淡,布魯斯·韋恩被安全帶緊緊縛在座位上,眼睛緊閉,仍在昏睡。但他的神色並不平靜,她看到他緊緊皺起的眉頭。

布魯斯·韋恩出席的各類場合裡,有人會注意他名字背後的顯赫財富,希望能夠得到掌權者的片刻垂青;有人會注意他適合親吻的嘴唇和白鬢角,以視線數次描摹,以便能在夢中複現。現在有一個人靜靜看著他睫毛底下淡青色的陰影,隻想找塊毯子給他裹上,撫平他在睡夢中都皺起的眉頭。

是不是因為有點冷呢。

塔米斯不知道答案。

雪山的生活讓她對溫度的感知稍顯遲鈍,一如她不明白人情世故和人心複雜多變。車載空調是溫暖的,但是和裹在毛毯中的那股溫暖感覺又截然不同。但是到底哪裡不同,她也說不明白。

南伽峰巔的積雪終年不化,隨時可以眺望遠方雲霧繚繞的山脈。在聖殿的房間中,隻要關上窗戶把呼嘯的寒風隔絕,室內的空氣就常把玻璃洇出模糊的霧影。

聖殿的氣溫寒涼無比,石壁沁出冰冷的水珠。這裡隻有長明的燈燭能夠提供溫暖,畢竟聖殿從來就不是為舒適服務。衣物能夠防寒,但刺客訓練服什麼都防護不了。

在極端環境下生存是訓練的一部分,忍耐亦是一種能力,而達米安無論在何種訓練中都能拔得頭籌。他從不向嚴寒亦或者酷暑低頭,在聖殿中最厚的衣物恐怕是一件黑色麂皮披風。披風和一副輕甲配套,走動時披風下擺在他身後揚起。

有一次,他們坐在廊簷眺望雪山,塔米斯不知道怎麼的打了個噴嚏。噴嚏就是這樣,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到來。達米安顯然誤會了什麼,從他捏起又放開的拳頭就能看出來。而塔米斯無知無覺,隻是覺得他的冷臉,以及一堆關於訓練懈怠的批評委實莫名其妙。

她試圖分析,然而剛把頭沒低下去多久,披風就蓋在了她的頭上。達米安掀起披風遮住她,就像是鳥揚起翅膀。

麂皮的氣息圍繞在身邊,同時遮擋住視線。

她抬起披風的一角,從底下露出小半張臉,“我沒有……”

“不,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