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製服問題(2 / 2)

她的額頭突然被一根手指抵住,沒人能察覺到這個動作之下深埋的小心翼翼,塔米斯也不能。

她隻是突然覺得像是回到很久之前,一切都沒有發生更改的時候。

“在想什麼?說話。”他低頭看她。

塔米斯呆呆看著他,麵具下鬆石綠的瞳孔,緊抿著似乎不太開心的唇線。終於確定麵前的人的確是兄長無疑,沒有被調包,是本人。

…堪稱心平氣和的問話,沒有因為上次的不告而彆而生氣。

……還穿著這種奇怪的衣服。(聯係到母親在她身上的換裝癖好,韋恩不會…吧…)

………難道是燒壞了腦子?塔米斯憂慮起來。

明明想好了不能再打擾兄長和他的新家庭,但擔憂一湧上來,她沒有辦法做到再度扭頭離開,更沒有辦法維持拒絕的冷漠。

“你生病了麼。”她問。

達米安:“……”

他被氣笑了,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典型塔米式回答。什麼生病不生病?這時候不能跟著她的思路問,一路深究下去,肯定會得到讓人啼笑皆非的回答,最後被氣炸的肯定是他。

忍不住想笑,但是舌苔底下泛起的苦意密密麻麻湧上來。

他用舌頭頂了下鋒利的牙尖,從見麵開始就壓抑著的情緒突然湧出來,他咬著牙冷笑,“和赫雷提克在一起久了,哥哥都不會叫了是麼?”

脫口而出之後,他頓覺失言。該死,真該死,為什麼要這樣說?他明明知道的,是赫雷提克做下的卑劣手腳。妹妹一向不喜歡多說話,受傷了哪裡痛了也不說…她是不是也還在茫然什麼情況呢?

光是這樣一想,心底有塊地方就開始抽痛起來。

憤怒可以往一切地方宣泄,但唯獨不能朝向妹妹。

達米安本來打算心平氣和的開啟這場博弈,他和赫雷提克的博弈。妹妹已經被擺上牌桌,他要保持極高的耐心和定力,一如多年前在草原上等待翱翔的鷹向下俯衝,而他扣動扳機的那個瞬間。

但現在一看到妹妹,幾句話不到,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就土崩瓦解。該死的莽撞,會把她越推越遠,讓這棋還沒開始就滿盤皆輸。

果不其然,妹妹看著他的視線默默挪開了。

這是結束對話的意思。

“……當我沒說。”達米安有些狼狽地彆過頭。他的生命裡鮮少有這種時刻。

現在隻有一種辦法挽回局麵,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達米安丟盔棄甲,跟在她後麵,看著她跨過兩個手下敗將昏迷的身體,檢查周圍的路麵和道路邊溝。

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他該問她,但此時此刻,他不允許有其他東西占據他們的時間。

“我沒生病,已經恢複了。那天隻是意外,我不會再中他——”

嘖,不該提那個人。達米安截住話頭,低聲哄著妹妹多說幾句話,“為什麼這樣問?”

——你在關心我麼?這句話他沒有問出口。在他心裡,答案毋庸置疑。

“……哥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