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讓多一個人看她笑話。
“我來了。”
小汐:“少夫人,我給您上個妝吧,您還素著麵呢。”
花檸知道小汐的意思,是想耽擱時間去尋陸折。
以往她和陸靈衣起了齟齬,她就是這樣拖延著,好讓小汐有時間去尋陸折。
今次陸折怕是巴不得她受這頓罰,搖搖頭:“不必了。”
陸折已經當眾說出那樣的話,花檸自認做不到沒皮沒臉還去纏著他。
“你跟我一塊去娘那。”
小汐將手爐裡裝好炭火放進花檸手心,又跪下來給她換上羊皮靴,再給花檸撐傘。
先時不覺得冷,此時從房間裡待了一會再出來,花檸隻覺得冷風從袖子裡,脖頸裡鑽,涼意在衣襟內遊走,連骨頭都是涼的,連握在手裡的手爐似乎也驅不了寒意。
花檸縮緊了衣裳,鵝毛大雪簌簌墜落,穿過一路風雪到婆母柳氏的院子。
“娘。”
花檸一隻腳才跨過垂花廳的門檻,一隻茶盞砸在她腳邊,“你如今越發是沒個樣子了,若若的腿都叫你害的斷了。”
是萬壽粉彩茶盞,加了琺琅燒製的,流光溢彩,這一套茶盞還是今歲柳氏過生辰,她花了八百兩購置的。
花檸也很喜歡,但是她沒舍得再給自己購置一套。
原來傾儘所有,將最好的東西捧給彆人,彆人也未必會珍惜。
花檸感覺到肉痛。
你不喜歡還給我啊!
八百兩,能買一套彆苑呢!
花檸自然不會認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她肉痛的撇一眼那碎瓷片,跨進殿內,屈膝朝柳氏行了一禮。
“娘息怒,害人斷腿是大罪,兒媳再不知輕重也知這樣行事是觸犯刑律要坐牢的,我同表妹並無恩怨,又一向交好,又怎會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之事?”
“若是我有了這樣的名聲,彆說是我母家,便是整個國公府的名聲都要受到連累,靈衣的婚事怕也是要被連累,表姐非我推的,兒媳不曾做過。”
“不曾做過之事,恕兒媳不能認。”
花檸規規矩矩跪在地上,腰杆卻挺的比值,目光直視她,寫滿了不屈,好像自己冤了她是的,柳氏氣了個倒仰!
誰家兒媳像她這樣沒規矩!
誰家婆婆做的她這般憋屈!
“是,不是你親手推的,你和靈衣起了矛盾,累的若若掉下去是真吧?我可曾冤你?”
花檸:“我沒讓她拉架,她自己也說了,是她自己沒站穩,為何母親一口便認定是我一人罪責?”
“花檸!”
柳氏氣的唇瓣哆嗦:“弱弱是性子綿軟,素來喜歡讓著你,她這樣說是她大度,你還真以為自己可以撇的一乾二淨?”
“你身為長嫂,有個長嫂樣子嗎?整日裡和小姑子鬥氣,靈衣就是那樣的暴脾氣,假山危險,但凡你有個長嫂樣子讓著她,何來今日之禍?你若是大大方方認下你的責任我倒是高看你一眼,看看你的行事,可有一分擔當?”
花檸:“我知她是小姑子,我該侍奉,可是母親,我沒有讓著過靈衣嗎?”
她越讓,她就越過分,吃的穿的用的,她哪一樣沒讓過?
以至於後來,她竟然搬倒台麵上當著眾人麵言語羞辱,“哥哥文武雙全人中龍鳳,嫂子你連個女子針紅都做的這般粗鄙,還好意思整日裡纏著哥哥,一點也配不上。”
柳氏當初是怎能說的,輕拿輕放,陸靈衣趴在柳氏膝頭假假的哭,柳氏摸著她腦袋,“靈衣還是小孩子脾氣,她自小就崇拜她哥哥,不是故意的,你那女紅確實也不像個樣,閒暇的時候多下點功夫,自己做好了,彆人才挑不出話不是。”
她怎麼退讓陸靈衣都不滿意。
從心底裡瞧不上她,她還要怎麼